们光在这儿听有什么意思啊,今儿十五,不正好是庙会吗?咱们就去看看得了……”
乙:“对对对,咱们就去看看那个大美人是不是真的那么骚,把个王爷迷得丢了魂。”
咦?这情节……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眼看那三人已吃饱,勾肩搭背走了,她把杜二娘招来,问道:“杜二娘子,刚才那三位大哥说的啥呢?他们上哪儿看大美人去?”
杜二娘笑着道:“你们少来西市不知道吧,最近有个戏班子,逢庙会就会到市集上搭台唱戏,那唱功可了得了。他们方才说的,就是这个戏班子最近唱的戏,你们想看的话就赶紧过去,晚了连站脚的地方都没呢。”
淼淼心中一跳,赶紧结账,“走,咱们也看戏去。”
吃完好吃的,接下来再逛个庙会,这可真是促进感情的大好时机,念儿真是太贴心了,连约会的节目都安排好。李忆心里美滋滋的,跟着淼淼往市集走去。
西市的庙会果然热闹,吃的玩的什么都有,尤其那些耍杂的,各出奇招,吞火、吞剑已算寻常,居然还有吞活蛇的,李忆看得目不暇接。淼淼边走边打听,很快找到杜二娘所说的戏台,戏已开始了,戏台前的空地,早已人头涌涌。
吴葵朝两人道:“两位请跟着老奴。”
也不知他使的什么功夫,两手轻轻一拨,站在他前面的人群便被拨开一条道来。两人跟着吴葵,很快挤到戏台前。
戏台是临时搭建的,有点简陋,此时台上有名男子,正和一名头戴玉簪花的女子哭别,看两人的衣着打扮,应是前朝的,那唱腔一听便知是行家,唱的大概是我把你送到别人身边,比剐心还痛,我定不会忘了咱们曾经的誓言,愿卿也如此云云。
淼淼问站她身旁的大娘,“大娘,我来晚了,这是出什么戏?”
那大娘正看得入神,本不愿理她,见是个俊俏的小哥,这才道:“这戏叫《玉簪花》,讲前朝一名叫玉簪的女子,本是太子的宠妾,有一天太子的弟弟无意中遇见玉簪,顿时为之神魂颠倒,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偷偷给玉簪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太子的弟弟——就是王爷,不知有诈,把玉簪接回王府当妾……哎,正精彩呢,你自己看吧。”
这剧情有点巧合啊……淼淼心里隐约有个小苗头,于是认真看戏。
那玉簪到了王府后,不时偷偷出府,从一条秘密通道回到东宫,与太子幽会,把王爷的一言一行告诉太子,王爷却懵然不知。后来皇帝病了,太子为防皇帝一时心软改立太子,日夜守着皇帝,不让任何人探视。
那边厢,王爷对玉簪愈发宠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不出意料,玉簪被王爷真情打动,变心了……于是某个夜晚,玉簪偷偷潜入那条秘密通道回了东宫,并把一个包裹藏在东宫。场景变换,王爷带兵衣闯禁宫救出皇帝,并在东宫搜出一件龙袍和巫蛊桐人。
啧啧,这戏虽打着前朝的幌子,可分明说的就是本朝啊,就连神思一直飘在云端的李忆也察觉出点不对来,“咦……后面这情节,说的不是康武之变吗?可是这玉簪……说的又是谁呢?”
淼淼还没来开口,身后吴葵已幽幽道:“当年皇后最讨厌的,便是玉簪花,殿下可知为何?”
李忆茫然,吴葵又道:“因为当年安贵妃最爱戴玉簪花,皇上潜龙时,为了讨安贵妃欢心,特意在府里种满了玉簪花。后来皇上登基,皇后和安贵妃同时有孕,皇后借口不喜欢玉簪花的味道,禁止在宫中种玉簪花。再后来皇后去世,皇上为了思悼皇后,一直不允许宫里种玉簪花。”
李忆目瞪口呆,“这玉簪花……竟是暗指安贵妃?”
淼淼此时心里也是极震惊,莫非这就是阁主出的大招?借这个戏台子,将安贵妃的身份公诸于众,这招果然绝啊,这下可把她的老底都揭了,这戏要是再多演几次,有关安贵妃的流言蜚语很快会遍布整个长安,但是眼下这些看戏的百姓不知有没有看出些端倪来。
她四下张望,当目光与一个佝偻老头相遇时,那个原本神态呆滞的老头,蓦然一惊,嘴巴张得老大,淼淼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下意识伸手去摸,那老头已神色惊慌,跌跌撞撞地走了,腿迈得老快,背也不佝偻了。
她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了——那老头是菩提阁的人,她今天虽是男装打扮,但以前在菩提阁时,也没少这样打扮,方才那人一见之下,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刺客淼淼,但是刺客淼淼早已经死了,所以那人才会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吓得不轻。
既然有菩提阁的人在这里,这台戏的幕后操纵者自然是阁主了。
此时李忆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淼淼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乖乖不得了,那个玉簪正挺着个大肚子,哀哀切切地在太子墓前抽泣。这一幕不言而喻,竟是暗示她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的孽种。
淼淼忍不住在心里为阁主鼓掌,亏她方才还以为阁主的目的是为了暴露安贵妃的真实身份,其实不然。安贵妃最珍视的是什么?是晋王,阁主真正的目的,全在最后的这一幕。从今以后,不管晋王是否真是章敬太子的遗腹子,皇上都会对他心生嫌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安贵妃怎么防,也没想到阁主会来这么一出吧。
正想得出神,忽听后头一阵喧嚣,人马杂沓,间杂着斥喝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都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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