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匪患祸害一方百姓,而恶官祸及一国百姓。区区匪患,在恶官面前,那也是大巫见小巫了!内司要想保全身也只能平匪患,而除恶官可就要以身犯险了!这也正是我与内司顺徐氏歹意坠江的缘故,只有让徐氏以为她毒计已成,有和妃诱导,她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么?和妃大义灭亲之举,臣妇身为震撼!恕臣妇直言,范参政谋害朝廷命官、勾结水匪,罪大恶极不说。范参政还有谋逆之嫌,陛□体康健治世有方,他居然敢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夺我宋家青瓷拉帮结派,二殿下是不是皇储,他一介臣子好大的胆子,这是要给陛下做主意么?谁给他的胆子?恕臣妇直言,谋逆之罪,罪及九族!和妃娘娘也说了,臣妇的舅舅本就是莫须有之罪,他意图程家家业,这难道都是二殿下怂恿的么?如若不是,他把禹州首富收拢于自个手中,这是要干什么呢?王皇后与范家交好,王皇后牝鸡司晨,陛下仁慈不连坐,依臣妇看范参政这是要效仿另一个王皇后么?哎呀,臣妇可没有暗指和妃的意思!臣妇一点浅见,有时候越是对恶人仁慈,就是变相的残害百姓,惩奸扬善,方得太平盛世!臣妇以死谏言!”
“啪!啪!”周司辅鼓掌,“眼下周内司生死未卜,内司夫人说的,正是周内司的心声。陛下明鉴!”
范家倾覆在即,范参政心里都在咆哮,不!不!就差那么一步,他就成功了!他死也不甘呐!范参政怨毒的眼光恨不能把和妃撕了,“我的好姐姐,你以为你帮助周内司立了功,临时转舵,在陛下跟前邀了功,就能免了牵连么?”
对这个庶姐,范参政一向看不上,当初王皇后一直不孕,看她是个好拿捏的性子,便把她送进了宫,盼望着能生个庶皇子也成。谁料这个榆木脑袋里面就没争宠二字,偏偏让惠妃捷足先登生下了大皇子!后来王皇后也有了嫡皇子,和妃也早就没了用处。这女人进宫,不图子嗣,又不图宠爱,她到底图个什么?
范参政已形同疯狗,恨不得咬死和妃这块朽木!范参政癫狂道,“《太平圣惠方》是宫廷医方书,以水煮牛膝,滤去渣滓而得的汁水。又以蜜和水银、朱砂研成膏状。这味药是民间禁传的秘方,徐氏从哪来的这味药,是你……是我的好姐姐透露出来的!陛下可莫给这个整天念佛的贱人骗了,她心大着呢,范家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她?为她能当上皇后母仪天下呐!哈哈!哈哈!”
和妃端坐不动,只是掐佛串的手动的飞快。
和妃早就看透了范家的人情、看透了朝堂皇宫的权利倾轧,饶是如此,她这么多年谨小慎微何曾得罪过这个弟弟,被这般狠咬一口,心下无尽的怆凉。
两天前的大皇孙生辰当晚,她方得了范参政置周内司于死地的消息。
周内司能瞒过众人整整六年,又岂能小觑?
她不想管,可是她跟范家就是连根带枝的关系,一损俱损!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单独叫了周姑夫人,把这消息透露了出去。
只有周家在皇上跟前求了百里加急的旨意,就没这桩事了!
她等啊等,等的焦心如焚。
结果却等来当夜皇上的临幸,皇上一直说她贴心,把周内司的来信与她说了。
她惊骇的不行,周内司早就有了万全之策!
已经来不及了!皇上便说了,要带她和范参政一道坐船游雅岷江呢。
范参政其实是不着急的,只以为皇上是一时兴起。
何况皇上的船要是敢游南段,被水匪狙杀了,那岂不是更好?
殊不知他范家早已是周内司的囊中之物!
她为何要相助周内司对付范家?不,她帮的不是周内司。
她记得皇上在一夜缠绵后,搂着她的腰说,“只要范参政在的一天,旧学就跟百足之虫一样让朕挠心。朕从未把你当范家人看过,你明白么?你将朕的后宫打理的很好,朕都明白的。”
不!不!
情爱如梦幻泡影,她岂会相信?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是,次日何嬷嬷说,“娘娘,这里有周内司给娘娘送的信。”
她拆开一看,信上只有四个字:旻王必死!
和妃掐佛串的手一顿,望向崇庆帝,眼睛里面是空无一物的冷清,“陛下告诉臣妾,是不是王皇后犯了罪、我范家犯了罪就都得死,而惠妃的庶皇子,就是犯了滔天罪名,陛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陛下仁君,不如说陛下是慈父来的好罢!”
旻王倏然犟脱太监的辖制,梗着脖子,目眦尽裂道,“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认了,通通认了,我就是想要宋筠娘,闵秀宫不行,咱就在船上来!你最好连你这块骨血也给剁成八大块!你留着我,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呵,我还从来不知道我有个父皇呢!诚如宋筠娘所言,惩奸扬善,方得太平盛世!你想做仁君,我就偏偏做尽坏事,偏偏让你不得太平盛世!我恨你!”
崇庆帝一巴掌甩上他的脸,勉力压住澎湃的心绪,半晌才道,“她是内司夫人,不是小娘子!你疯够了没有!惠妃那么好的女子,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出来!来人,旻王缺人教习,回头朕给他府上送上几个大儒!”
苏公公为难的看着崇庆帝,他可不觉得就凭他们能辖的住旻王!崇庆帝不忍的摆手道,“拖下去五十大板,旻王府严兵把守,朕叫他插翅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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