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呛咳道:“你说什么胡话!此酒名为春风酿,是叶姑娘送我的,这可是青衣君子易从舟易姑娘的手艺,老张我哪里配得上这两人!”
“叶姑娘?”听到这三个字,玉少陵又极其难得的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他哼了一声,冷冷道:“叶无暇?”
古远泽听到这个名字,登时头也不晕了,肚子也好了,连忙爬起来,道:“老前辈,你见过叶大侠?!”
老翁没有理会小王爷的问话,反倒嘿嘿一笑:“老头子就知道,提到叶姑娘,玉面郎君你就该生气了!”
玉少陵冷笑道:“这女人还没死?”
古远泽哪里听得这样的话,他也不顾是否会得罪玉少陵,便径直道:“玉大哥,叶大侠侠义心肠,福泽深厚,自然该活的好好的!”
“江湖传说你是温柔的浪子,尊重爱护所有女子,怎么对待叶大侠,却是这般恶意的态度?”
玉少陵一怔,倒也没生气,只是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他一眼,长叹一声,坐回船舱里,不说话了。
老翁收好酒壶,听得此言,大笑道:“原来这又是个仰慕叶姑娘的年轻人!小兄弟,我告诉你,你眼前这位fēng_liú浪子,可不是不愿意保护叶姑娘,而是叶姑娘压根不用他保护,不止如此,凡是他要保护的姑娘,无一不是心慕叶无暇风采的!他这样的态度,无非是吃了败仗,恼羞成怒罢了!”
玉少陵道:“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老翁不理他,笑着对小王爷道:“你别看他这幅恶劣的态度,他和叶姑娘,却是经年的酒友,难得的知己呀!”
小王爷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却涌上浓浓的羡慕之情。
目光微微一亮,古远泽凑近玉少陵,笑道:“玉大哥既然是叶大侠的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叶大侠今在何处了!”
玉少陵瞥了老翁一眼,淡淡道:“这个问题,想必老张比我清楚。”
老翁摇着船桨,摇头:“叶姑娘的行踪,未经她同意,我可不敢……”
话未说完,他脸色又变了!
但这回不仅是他,就连古远泽与玉少陵的脸色也变了。
因为不知何时,一个灰衣的、瘦高的、拿着一把长剑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船头,而他手中的那把剑,已经抵住了老翁的后心——
只要他擅自行动,毫无疑问,下一秒,这把长剑就会毫不留情地穿胸而过!直取船家的性命!
*
容情把叶暇送到城门口,低声道:“不如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红衣美人此刻神情黯淡,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哀婉,这样在她身上难得一见的风情……若非带着帷帽,只怕要看得过往的男人为她心痛。
叶暇微笑道:“容姊,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了,你何必担心。”
容情妩媚的瞟她一眼,眼波流转:“你当现在的江湖还是你那个时代的江湖吗?不说因为你而分裂成两派的昆仑派……就是其他所谓名门正道,也看你不顺眼呢,你如今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春日的暖风吹起容情的乌黑的发丝和火红的衣袂,她安静地站着,就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带来深深的温暖。
绰约的美人用一种温柔担忧的目光看着叶暇,这一刻她竟觉眼前妩媚的女子与温婉的易从舟有些相似。
大概是因为,她们如出一辙的眼神吧。
但什么时候开始,叶无暇也需要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待了?
……这样一种,看待弱者的眼神,实在令人无力。
叶暇叹着气与她拥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道:“容姊,有些事情,就是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
她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何况,我还有那么多朋友。”
容情倚在她怀里,被她的手臂环着,恍惚间找回了当年对她的那种依赖感和信任,她沉默片刻,无奈道:“好吧,你自己当心。”
叶暇微笑道:“容姊,你别一直把自己困在晋安了,你总在这里待着,可是大家都很想你。”她转身前行,背着身子挥了挥手。
“阿澄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春风扬起红衣女子的帷帽,露出一张艳过芙蓉的绝丽容颜,但眉目飞扬的美人此刻却挂着一脸苦笑。
“不是我的错吗?”
☆、杀手
止战江上,气氛一时压抑到了极点,玉少陵扇子合在手中,周身真气激荡,一击待发。
古远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心如擂鼓,他自小在瑜州府长大,然而天子脚下谁敢放肆,不说大内高手不是吃素的,就是禁卫军中也是数不清的一流武者,且当今圣上对武林并无好感,瑜州府更是少见江湖人——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武林上的高手对阵。
双方真气较量间,已是莫大的压力,古远泽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屏息静气地观望着。
这黑衣人不知何时而来,也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为何而来,但他一出手就是雷霆杀招,不留待时间容人反应,这不是正道的作风,想也是心怀恶意。
灰衣人持剑的手端得很稳,这确保了如果他要取船家性命,这把剑就能毫不犹豫地插到老翁的胸膛里,他盯着男人手中的折扇,冷冷道:“玉公子,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你若妄动,我的剑可就听不了我的话了。”
玉少陵还未发一语,被剑指着心脉处的老张就哈哈笑道:“玉公子你且喝你的酒去罢,老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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