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愣了下:“小南,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宇南的脸僵了下,忽然猛烈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哎……”如许还想问,小家伙神情慌张得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她试着拉了两下,白宇南就一截一截得往下缩,最后都躲到了被子中间。如许怕闷坏了他,只好作罢。
今晚,这父子俩都很古怪。
如许满怀疑惑得回到客厅,正碰到一脸郁闷的管家——他确实忠心耿耿得在浴室外守了半分钟,然后就被白屹东赶出来了。
据说当时,那家伙的火气很大,差点一瓶子砸中他。
如许歉意得向他说明了情况,平时受虐惯了的管家立刻表示理解。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如许突然问了声:“连叔,先生以前也那样吐过吗?他今晚没喝酒,吃的菜……应该也没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管家愣了下,不自然得笑了笑:“太太,这事您得问医生。您也知道,先生不舒服的时候,最讨厌人打搅。就算我们碰到了,也只有照顾的份儿,哪敢去问是什么原因啊。”
他顿了顿,向旁边张望一眼,又轻声补充道:“太太,我劝您也别过去。先生现在……真的心情很不好。”
浴室里,花洒还在徐徐喷水。白屹东面无表情得靠在浴缸上,任热水从头顶往下淌。
在夏季,他习惯了冲冷水澡。但今天不一样,他需要一点温暖。
双眼被冲得睁不开,便索性闭着。感受那水流顺着前胸和脊梁,像藤蔓一般往下伸展,然后托着他,上下浮沉。
那样相似的眉眼,绝不可能是巧合。她叫萧贺,贺潇,贺潇潇……
贺泠泠!!
心脏猛烈抽痛,白屹东咬牙切齿得一拳砸在浴缸壁上,手顿时被震得发麻。他抬起头,呆呆看着前方——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身影,又再一次靠近,轻柔得用手抚摸着他微凸的喉结:“东子,别怕,你已经长大了。我现在就送你份礼物,好吗?”
他猛然站起,一把把头上的花洒抓下来,狠砸到地上:谢谢你,谢谢你贺泠泠!!谢谢你毁了我的一切,谢谢你让我成了现在这样!!
可你……还不满意吗?
“屹东?”门被突然推开,白屹东想也不想得大吼一声:“滚!!”
然而,那人还是笔直得站着,门后露出她纤细的脚趾,和一截白皙的腿。
“屹东。”她的声音打着颤,却有着别样的坚决:“我很担心你,让我进来看看。”
白屹东深吸了两口气,颓唐得缓缓坐下。他刚把头搁在浴缸上,如许已经进来了。地上一片狼藉:沐浴露、毛巾、睡衣、花洒……白屹东几乎把房里能拿起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只有镶在墙上的镜子,还好端端的。
此刻,白屹东的眼里也氤氲着和镜面上一样的雾气。他定定得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艰难而缓慢得张开手:“过来。”
如许踮着脚,小心翼翼得走到他身边。还没等她站稳,白屹东忽然按灭了壁上唯一的灯,然后狠狠得抱住了她。
那拥抱,紧到绝望,仿佛要生生勒死她。
胸口、背上都有温热的水,慢慢晕开。黑暗中,如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一遍遍轻轻抚着他。
“如许。”许久后,白屹东暗哑得说道:“答应我,别再骗我。无论什么理由。”
如许心惊了一下,脑中迅速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但白屹东说完后,就再度沉默,只是放松了手臂,用一种稍微舒适些的姿势继续抱着她。
十分钟后,两人都有些四肢麻木。如许试着推了推,白屹东醒悟过来,收回手,打亮了壁灯。
如许的脸顿时红了,白屹东却笑了:“这么好的身材,光看怎么行,再摸一摸吧?”
“流氓!呸!”如许羞恼得叫了声,忙不迭得转身就跑。“噗”得一声,地上的按摩膏被一脚踩中,她滑了下,立刻扶着门框,急匆匆得跑出去。
男人在后面连声大笑。等再也听不到脚步了,才慢慢收敛笑容,擦了下泛红的眼角。
白屹东,这是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
当晚,白屹东看上去睡得很沉,如许夜里起来了两回,都没惊醒他。
最后一次,如许贴着他的身体缓缓躺下,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已经逐渐习惯了他喜怒无常的个性,但今晚的事,确实很不寻常。
在白屹东从浴室出来前,如许找了两个人。一是他的家庭医生,医生肯定了白屹东上月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当如许追问今天呕吐的原因时,医生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是昨晚着凉了,或者太累了。
“应该不会。晚餐结束后,他还和我们散了半小时步,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有其他隐性问题?”如许追问道。
“那就不好说了。”医生支吾了一下:“总之,请您今晚多关注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联络我。明天,我会尽量说服白先生,再做个更全面的体检。”
第二个人是白屹萱。打过去的时候,她像是刚和人起过冲突,说话都气呼呼的:“喂?哪位?”
待听清如许的声音,她尴尬了片刻,声音立刻缓和不少。等如许一问完,白屹萱惊讶得叫起来:“啊,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哥以前从没这样过。等一下……”她迟疑了片刻,犹豫得说道:“我想起了,好像哥10几岁的时候,有过一回,说是哮喘引起的。那次,他在医院里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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