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么厉害?让我瞧瞧。”如许笑着把手伸进被子,白宇南被她呵得咯咯笑,一个劲地在被子里翻来翻去:“不要,不要,妈妈,痒……”
如许把小家伙抱进怀里,白宇南垂着长而卷的睫毛,用手指勾着她的纽扣玩。
“小南。”如许拍着他的背,轻叹一声:“你真的没什么话要跟爸爸说吗?他很想你。等会儿,就过来看你。”
白宇南浑身颤了下,继而抿着嘴角,用力地摇摇头。
如许继续柔声劝导:“小南,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件事,妈妈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别人误会爸爸,都不要紧,但你不能学他们的样。爸爸平时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是妈妈,老师、同学、还有爸爸公司的叔叔,他们都这么说。难道他们都在撒谎吗?我也亲眼看到爸爸拿刀……妈妈,爸爸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们不能待这儿,快点走吧!快点!”白宇南紧张地抓着她的衣袖,焦急地想从被窝里跳起来。
“哎,小南。别这样,要着凉了。”如许无奈地按住他。
没想到,小家伙倒是行动派。念头一起,任如许怎么劝,都不听了。不一会儿,就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在房间里四处收拾东西。如许看他急匆匆地把玩偶、相框和几本故事书,然后留恋而无奈地看着其他带不走的东西,又好笑又心疼。
她蹲下身体,轻轻安抚着如惊弓之鸟的白宇南:“小南,真没事的。你看妈妈不是好好地和爸爸一块儿回来了吗?你别乱想,有什么话,等会儿自个儿问爸爸。你这样对爸爸,他会伤心的。”
“可是,妈妈……”白宇南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忽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不由自主地抓紧如许的手,一个哆嗦。
门开了。白屹东张开双臂,露出笑脸:“来,乖儿子,让爸爸抱抱!”
白宇南没动。
“咦?怎么两礼拜没见,我儿子傻了?”白屹东不以为意地向他们走来。白宇南心里一毛,突然用力地去拽如许:“妈妈,妈妈快走!快点!”
“干嘛呢这是,松手!”白屹东皱起眉头。察觉到父亲的不悦,白宇南的脸顿时煞白,突然大叫一声,向他冲去,咬牙切齿地推着他:“出去!你快出去!不要待这儿!”
“他……吃错药了?”白屹东惊愕地看着如许,如许也是一脸疑惑。她快步走过去,试图拉开白宇南。没想到,小家伙反而更激动了,眼泪唰得就流下来:“妈妈,你为什么不信我?如果爸爸伤害你和弟弟怎么办?我要保护你们!!”
“什么……什么弟弟?如许?”
“没有啊。小南?”如许惊讶地抱住浑身颤抖的白宇南,和他轻言细语地交谈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几天前,她一直有点反胃,恰巧被白宇南看到了。他立刻联想到在英国时,沈阡某次意外怀孕,也有类似的表现。小家伙激动极了,立刻跑去问如许。但如许心里挂着白屹东,也没当回事,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过去了。
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上。
她感动地把小家伙搂进怀里,温柔地亲了两下:“小南乖。妈妈知道你勇敢,但爸爸不是坏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屹东渐渐回过味来,惊愕的脸上渐渐泛出恼怒:“白宇南,你以为我要干嘛?”
白宇南攀着如许的肩膀,抿着嘴唇,警惕地看着他。
白屹东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儿子一眼,对如许努了下嘴:“来,媳妇,你出来。”
“我也去!”白宇南大声叫道,继而趴在如许的耳边,轻声道:“妈妈,去厨房边上,让姥姥、姥爷都看见。”
哎,你个小东西!白屹东看清了他的口型,哭笑不得。
如许笑着摸了摸白宇南的头,好容易才劝服他留在房间里一刻钟。
白屹东挽着如许的手往外走,余光中看到自家儿子正巴在门边,正义凛然地盯着他。他不由苦笑:“得,如许,现在你成亲妈了,我是后爹。”
“屹东,你也别怪小南。毕竟现在他年纪小,不明白大人们的心思。但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小南学校里的老师、家长被舆论误导,情有可原,怎么你公司里的也有人站出来,向你泼脏水呢?最近,意翔基金的股价跌得很厉害,是不是公司内部出问题了?你别瞒我。”
“呵呵,难得,你居然也关心我公司里的事了。”白屹东不无自嘲地笑了笑,点点头:“没错,是有客户撤单了,几个大股东也在观望。你老公可能要成穷光蛋了。媳妇,你怕吗?”
“不怕。”如许坚决地回答:“我相信,你不会走到这一步。就算真破产了,你也能从头再来。屹东,我对你有信心,你对自己没有吗?”
“可我怎么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如果我不能工作,是要养我一辈子的啊?”白屹东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微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顿了下,忍不住又去亲吻她的脸颊:“丫头,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输。”
如许怔怔地看着他,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沿着那英挺的轮廓一点点抚过去——他的眼、他的眉,还有那散不去的坚毅和忧伤。
纵然诽谤漫天,纵然亲情疏淡,他依旧笔直地矗立着,为了她和孩子。
“屹东,你别担心。小南……会明白的。”她轻声呢喃,慢慢踮起脚,去碰他的唇。
“咳咳。”背后传来两下尴尬的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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