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进门的地方坐着看手机,还真的帮我打好了。这样一来倒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儿怎么都是肉?”我扫了一眼我盘子里的冬瓜排骨和鱼香肉丝,再看看他的竹笋和西红柿。
他不动声色地从我盘子里夹走两块排骨之后说:“一起吃啊,况且你看你虽然骨头架子挺大,但实际上瘦的很,补补长点肉。”
倒是难得有人看出我骨架大的本质。我狠狠地夹了他一大筷子竹笋。
然后才想起正事儿,问他要不要去。
“说实话呢,我对国学也还挺感兴趣,大概受我爸影响。蹭蹭课什么的还可以,读书班就不去了。一来我觉得固定的形式和人太死,反正就把自己限制住了;二来……嘿嘿,没事了。”
居然有一点点失望。
他吃着饭口齿不清地问我最近做什么。
我说有时间就跟着冯老学太极拳,说是学拳,其实还没有开始练,只是练站桩,然后听他讲一些理论。原来的时候以为练武术功夫啊还有太极拳,上来就是记动作,起码当初体育课上学的太极拳是这样的。
自从跟着冯老学了之后,才果真大开眼界。才真正理解,中华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不是吹的,就像盖房子一样,太极拳也必须得从最最最基本的基本功练起。而且其中很深奥的东西都是跟周易八卦还有中医联系在一起的,之前接触过一些,会觉得很玄,然而当冯老用很科学的原理给我讲解出来的时候,我才真正理解那么一点点。
“我去找老师练拳了哦,再见。”我拿出纸巾递给刚刚吃完眼看着要用手擦嘴的姚路远,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他接过我手里的餐盘去放下,然后回过头对我说:“你干脆拜我为师得了,我也练太极拳的。我都不想带徒弟,为你破个例好嘞。”
我哭笑不得,知道他只是耍耍嘴皮子,于是不理他自顾往前走。
“喂,饭后一小时不能练拳。今天武协不训练外面又快黑了,你们应该是去我们训练场地练吧。”
我停了下来,想起冯老时叮嘱过我饭后不能练拳什么的,气会乱。
然后突然想起来,冯老只说了他六点到八点在武协的训练场地,然而没说场地在哪儿。他练拳的时候又不会看手机,没办法再问了。
于是只好笑嘻嘻地看向姚路远问在那个地方,顺便走到旁边的草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等时间。
他也跟着我坐下。太阳似落未落,夕阳刚好洒在草地上。穿越草地去教学区的人渐渐减少,只剩下情侣背靠背或者一个人静坐的人。有时候,我也喜欢自已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么跟你说吧,武协所在地绝对够隐蔽,它位于一教最东南角的地下车库。场地么,够大,而且冬冷夏热。缺点就是太潮湿了而且有点阴。”
然后他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说是也要过去看看。
接着话痨模式开启,跟我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关于武协的事。时不时给我讲几个让我发笑的段子。他说起武协时那种亲切地感觉,就像我对别人说起学习部一样。我想大概他在武协也经历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所以才会这样谈起来如数家珍。
我看了下手机居然已经过去一节课的时间了,于是拍拍不用想也知道扎了很多杂草的屁股准备走。
说实话武协的场地确实不好找,姚路远把我送到之后说:“如果真的决定要练了,就认真练。太极拳首先是武术,是拳。练武术,吃苦是一定的,甚至可能受伤。”
说完不等我问清楚就打算走,我一把拽住他说哎你说清楚,我就练个太极拳养养生不行么,怎么就还能受伤呢?!
武协的门嘎吱一下打开了。
场面一度尴尬——打开门的是一个骨骼清奇完全不同于姚路远的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小哥,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冯老,他俩定定的看着我拽着姚路远的袖子,由于他外套的拉链没拉导致我这一扯他衣衫不整。
内心一度崩溃。
我的形象啊,我在老师心目中端庄淑女的形象啊!
一向严肃的冯老率先打破尴尬:“林亭来了啊,我今天再给你调一下桩,过几天得出去一周,你先跟着武协练。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现任会长舒启阳。”
说着小哥朝我羞涩一笑:“学妹好。刚好你认识姚师兄啊,那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以后就跟着他练就好。姚师兄的太极拳可是……”
不等舒启阳说完姚路远就打断了他,跟冯老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叮嘱我几句话之后就走。
我被他拉到一边,他一改在老师面前正儿八经的样子,嘴角微笑对我说:“你看吧,还不叫师父。”
没想到原来他真的不是菜鸟,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专业竞赛的时候……
“专业竞赛时候的事,晚上跟你解释。”说完他跟舒启阳和冯老打完招呼之后就走了,临走前帮我们关了窗户,风有点大了。
八点钟准时结束,舒启阳有事所以先走了。冯老刚好开车从车库走。我一个人从车库往外走,声控灯好像坏了,这个时间完全没有人,想起被曝出的各种女大学生受害的新闻,哆哆嗦嗦地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冒出来。
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闭上眼睛、捂起耳朵,然后尖锐的“啊……”的声音响彻整栋楼。
后面那句是姚路远形容的。
此刻我跟他气喘吁吁地走在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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