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人工死海的时候,短头发的女人穿过温暖的水找到她手,轻轻捏了一下,说天成,你有想过爱情这件事吗?
惯性的思维,是王子和公主,永恒的童话不变的爱情。她说并不一定的,有时候公主和公主也可以在一起……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
姑姑和短发女人的破裂来得并不算太突然,男人和女人间的争吵不解与背叛,在她们的世界里也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姑姑说那是一个很浪荡的女人,可她就是这样一头扎进了这样的坑里,无论身边换成怎么样的一张面孔,心里都还留着她的影子。
直到她结婚的消息传来,姑姑忍受不了煎熬,带着侄女偷偷再去见了一面。她已经蓄起长发,卸下叛逆的皮囊,换上一副贤妻的面具。
带她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人,先背叛了这个世界。姑姑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的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是尹天成握住了她的手。
她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永远永远。
姑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止泪。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尹天成都不甚理解当天的那一眼注视。直到很久之后,回想起来,方才意识到濒临崩溃边缘的人是抓到了怎样的一根稻草。
尹天成成了容纳她转移汹涌感情的器皿,在选择接纳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放纵寄生的藤蔓在自己身上扎根,野蛮生长。
饥渴的人一心只想喝水,拼命索取。
却没有问问帮助的人是否拥有,决定分享。
到底爱过她们吗?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根风中摇摆的芦苇,因为畏惧孤单和寂寞,找到一片土壤,就迫不及待地扎根下去。
后来因为吹着同一片的风,浇灌了同一碗里的水,渐渐就忘了最初的那个答案。或许是,或许否,确定的是永远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有时候,还会想起那天玩水时,短发女人握上她手的感觉,当时或许有过心脏狂跳,或许只像是普通朋友般表示亲昵,或许又根本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现如今记起来,早就忘记了当时的心境,只记得她手带着水的湿润,柔软又温暖。有人说那是心动,便是,说不是,便不是。
她整个人都被轻易左右了。
夜里的时候,阿姨送来了热牛奶和蜂蜜蛋糕。她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沾蜜糖吃,一边安静地翻着朋友圈。
杨思语将自己身材p得更加纤长,是为了发图给谢家俊看。李丹拍了精致的晚餐,是为了发图给大家看。
每个人的每个举动都带着每个人的小目的,她早早特意挑了一张挤进炫耀的大军里,又是为了要给谁看呢?
其实她从来都不喜欢吃甜得发腻的蜂蜜蛋糕。
只是偶尔一次吃多的时候被人记了下来,等她再想要甜点的时候,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r22
家里的气氛一直很是紧张。哪怕春节将至,门前院里支起了大红灯笼,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依然冷清得过分。
帮佣走了一多半,最后只剩下一个煮饭的阿姨跟开车的司机,尹玉清一连喊了尹天成几次,这才请得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两个人,一人分一块抹布,很少这么勤快地擦窗子。
尹玉清早已求和,却怎么都打不开尹天成一张铁口,两人挤到一块的时候,故意撞了撞她肩膀,说:“怎么还生气呢?”
尹天成斜过眼睛睨了睨,扔了抹布,径直离开了。
尹玉清一直觉得,尹天成像极了刚一开始转变时的自己。因为不够坦然所以畏惧,用传统礼教和固有观念约束起自己,不肯直面真正的自己。
只有旁人给予她引导,像母亲不厌其烦教育蹒跚学步的婴儿,她方才能一点点放下心中的顾虑,彻底拥抱起这世上另一种的美丽。
因而她一直耐心,从不跃进,也顺便等她成长,慢慢强大。她看着尹天成薄削的背影并不恼,将那块抹布拿起来放一边,很快跟到她身后去。
尹玉清仍旧是在她房间找到她,起初锁着门,她拿钥匙开了径直走进去。尹天成随手拿了本书扔过来,她身手敏捷躲过去,将书踢到了一边。
尹天成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开着窗,冬日刺骨的风混杂着屋里温暖的气流来回融合旋转,她刘海被吹得飘起来,露出苍白的一张脸。
桌上摆着手机,打开的页面显示对方是向时晏,只是对话框里没有一个字。屏幕每每要暗下去,她立刻用手点一下,灯光又照亮她眼睛。
尹玉清自她身边坐下来,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预备跟这人联系?”
她垂着眼睛,睫毛长得像扇子,一言不发。
“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你再怎么喜欢这个人,在意这个人,都一定要有所保留。女人在恋爱上面不能太主动,否则旁人眼里就掉了价。”
尹天成这才侧了侧头,看到她,说:“那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了。”
尹玉清一下语塞,恼火之中站起来走了圈,回来的时候带着份奚落道:“他要是真的在意你,不会再跟我谈过话后,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你。”
尹天成说:“他不知道我有手机了。”
“那去学校找过你没有?我再怎么独断专横,不可能限制你人生自由吧,他要真想见到你,为什么没有去看你?”
尹天成说:“他这阵子一直都是很忙的。”
尹玉清冷笑,说:“你自己心里知道答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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