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来一个人渣,老远就能闻到同类的气息。
所以再开口时,周垚这样说:“商先生,是不是在你这种人心里,有些借口可以当万匙?比如‘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记得了’等等。哦,你现在还多了一样,‘我失忆了’。”
周垚挑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眨眼的功夫,就见商陆神色一转,笑容嘲讽。
周垚却觉得眼前一亮。
对嘛……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商陆连语气都变了:“我的确失忆了,我想找回自己的记忆,无论这个是不是借口,我有错吗?还有周小姐刚才说的那部电影,结局真是可笑。爱情与本能永远不在一个天平上,若连命都没了,谈何爱情?这大概是女人和男人最不同的地方……”
他那最后四个字,非常轻飘。
“感情用事。”
哇塞……
周垚感觉自己浑身的毛细孔都被打开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
这男人,真不愧是周沫喜欢过的。
渣的有层次。
她舔了舔牙齿,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妇人之仁。”
“呵,感情用事怎么了,有本事你别睡女人,睡男人,那就不需要感情用事了。谁力量取胜谁在上,上者为王。”
话音落地,隔壁桌发出一记轻笑。
周垚闭了闭眼,真想一个眼刀飞过去。
她最讨厌这样拆台的了。
她扭头看过去,对上彼端那双眸子。
仇绍唇角笑意很浓,正在看她。
灯光这么暗,他那样看人几个意思?
周垚挑着眼角,突然说:“喂,那边那位先生。”
商陆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顺着周垚的目光看过去。
只听周垚笑道:“你听我们说话好半天了,有没有兴趣一起来聊聊,给点意见?”
非但商陆,就是旁边其他几桌听到这话,也不免怔住。
这女人……
然后,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隔壁桌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竟站了起来,长腿只迈了两步,人已移驾。
从善如流的,真是一点都不尴尬。
直到他坐下,周垚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姓仇,仇绍。”
“哦,仇先生。”
那尾音还轻轻撩上去。
“我姓周,单名一个垚字。就是三个小土堆。”
如此的旁若无人。
……
周垚抬眼,对上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
“仇先生,我问你个问题哦?”
仇绍似是目光专注:“周小姐请说。”
“嗯……”周垚咬了咬嘴唇,故作困惑道:“这位商先生呢,他失去了一段记忆,想找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仇绍看了商陆一眼,淡淡的说:“如果是我,我会认为我找的不是记忆,是烦恼。”
话音落地,周垚终于对上商陆的目光。
商陆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安静的出奇,他似乎正在审时度势,正在评估对面这两人的关系。
周垚也没打搅,看着他,眼神冷却,放任眼底的不屑。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份犯贱。
生活对这个男人太好,不堪的记忆自动删除,这得特么得多爱自己才能如此善待?
怎么她就做不到呢?
想忘掉的,就忘掉,只记住深刻的。
她眼巴巴地羡慕着这些选择性失忆的幸运儿,眼馋他们有如此牛逼的应激反应,偏偏有些人得到了改头换面的机会,却还不珍惜。
不是犯贱是什么?
良久过去,双方眼神较劲终于结束。
彼此都是体面要脸的人,不可能公然撕逼,何况二对一。
商陆也终于有了动静,他微笑着站起身,说了一句“失陪”,便向后面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那背影,却带着一丝落寞,不似表面淡定。
……
周垚看了一眼,又立刻侧过头,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喂,你客观的给我点意见……其实他和我堂姐的事不过就是你情我愿吧,反正他俩也没深爱,充其量就是有点奸|情,我堂姐车祸也没磕着碰着,我刚才那么说话恶心他,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仇绍先是诧异,随即轻笑,却没接茬。
周垚瞪了他一眼:“笑什么,我很认真,你这样非常不礼貌知道么?”
仇绍挑眉,像是被她的用词戳了一下,但那眼底的笑意却越发的深。
周垚更怒了,爪子伸出来,就想往他腰窝捅。
这是她和任熙熙经常玩的动作,无论多道貌岸然的家伙突然被捅到软肋,都会下意识的原地一跳。
只是下一秒,她的食指就被一股温热的力道倏地握住。
距离他的腰窝,仅仅一指距离。
周垚愣住,这招百试百灵的,连任熙熙都防不住。
她眨了眨眼,正对上他斜过来的目光。
她想将手指抽离,却被他用力攥着,抽不动。
两人就这样较着劲。
下一刻,他握着她手指的力道,向自己一扯,便将她拉了过来,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对到一起。
周垚瞬间就闻到了从他口中呼出来的酒味。
只听他说:“男人的腰,不能随便动。”
周垚有霎那的恍然,睫毛忽闪,大眼迷蒙,故作娇憨。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也不能随便笑女人,非常的轻佻。对付轻佻的男人,我就想戳他的腰。”
回应这话的,又是一阵笑意。
但这次,仇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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