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声。放下茶盏后,抱了琴提步就欲离开。
苏曳宁刚迈了两步,容远温雅从容的声音又传来:“慢着,礼不可废。尤其是有外人在场时。”
苏曳宁刚转过身来,便冲着容远坐在美人靠上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略,变得倒挺快。
于是她压着心中不忿,屈膝道了声:“是九爷,奴才告退。”
倒也只有这个样子,她才能略微看得起一点这个呆头王爷。
依旧是卿儿领着她回去,先是去药房拿药,再回自己的小院。
才一趟路的功夫,琉儿已经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紧紧。苏曳宁一进来心情都好了许多。
眉开眼笑地把琉儿叫了过来,对她和卿儿二人道:“琉儿卿儿,我不管你们从前的主子如何,九爷把你们赐给了我,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咱们祸福并依、荣辱与共。”
从小便入了皇亲贵府当差,这二人自是早熟。她们来之前早就听说了苏曳宁的事,是九爷带进府的不说,单看这漂亮的小脸蛋,光是有一个月爬到乐琴坊副坊主这样的本事,就打心底里认定了这是位有前途的主子。
琉儿卿儿皆是笑盈盈地道,“遵命,姑娘。”
三个少女皆笑得无比开心,一下子便熟络了起来。
自从苏曳宁被容远召见并任命为随身琴师后,那个姑姑就有意无意避着她。
毕竟刚来的时候,那个姑姑没人使唤,一直让苏曳宁做了不少粗活。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赏过板子拿她发泄了几回。
今日中午,苏曳宁为了不把架子端得太高,亦是和大家一起在饭堂用餐。
按理说,她本该和那个姑姑共坐一桌。但此时,有小厮们替苏曳宁端了饭菜上来,她对面的桌位上却空荡荡的。
那个姑姑没有在饭堂用饭的习惯,刚刚来看了两眼,见苏曳宁在这儿,便特地提早回去了。
苏曳宁捂嘴偷笑,她当然不会找那老家伙的麻烦,让她回自己的小院开小灶去。按理说菟归子也用了一餐了,再来两餐就该有些效果了。
大家虽管不了她们二人,但一人坐着一张大木桌未免尴尬。
苏曳宁宣布了可以开始用餐后,饭堂一下子便闹哄哄的。她朝甲班的长桌看去,一眼便见着郑芷鸢。
苏曳宁弯下腰,冲郑芷鸢做手势,唤她:“鸢鸢,过来。”
琉儿和卿儿不在,只有郑芷鸢能和她作伴了。
郑芷鸢拿着餐盘碎步走了过来,坐在苏曳宁对面的位置上。
“鸢鸢,那个六爷的事怎么样了?”苏曳宁扒了两口饭,问郑芷鸢。
苏曳宁不问,郑芷鸢也想说这事,这件事她没敢跟乐琴坊里的任何姐妹说。
“没有音讯了……”郑芷鸢颦眉,神色看上去有些担忧,“曳宁,你说六爷该不会不想管我了吧?”
苏曳宁继续吃着菜,半晌,才道:“反正你又没怀孕,他不管你你也亏不到哪儿去。”
郑芷鸢一下子变得有些委屈,她如何不亏,当初容祓玥要她身子时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要翻身了,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哪里知道容祓玥不过一时兴起,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心上。
郑芷鸢思索着该如何把心里的意思说出口,这边苏曳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郑芷鸢敢谎称自己有孕,还不是让那容祓玥占了便宜。
“六爷还有两天就要走了,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郑芷鸢不敢和苏曳宁顶嘴,只一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眼角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泪光。
苏曳宁知道郑芷鸢一直在自己面前哭诉不过是想让她帮帮她。但容祓玥这个人她见过两回,这并不是一个简单之辈。苏曳宁觉得郑芷鸢这回只能吃哑巴亏自认倒霉,她晓得自己帮不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厚着脸皮装作没有听到。
待大家都吃完后,苏曳宁站在屋子最里面的长桌尽头,盯着众人一群群离去。以表示她可不像那个姑姑一般不负责任,既然在其位,她就会谋其职,管好乐琴坊里所有人。
这么一来,即便姐妹之间有些小事,她们也不敢去打扰苏曳宁,多半会全部交给班长解决。
众人快散尽后,琉儿便赶了来带苏曳宁回去。
苏曳宁体质甚好,才吃了一帖药,便退了烧热,鼻塞的症状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下午,苏曳宁心情大好,便从甲乙丙三个班各抽了几个学七弦琴的人去外苑的花园里练琴。
因知道郑芷鸢有心事在身,特意没有叫她。
下了几日的雪早已融化了,草地上的一些新草甚至抽出了翠芽儿。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整日待在琴房里大家都觉得闷。这一出来,一个个都觉得心旷神怡。
将近二十名少女穿着花花绿绿颜色各异的衣服坐在草地上,面前架着七弦琴,苏曳宁则面对众人坐在最前面,琉儿和卿儿分别站在她身后两侧。
苏曳宁素手拨弦,弹了一首平常的曲子。下面不少人便开始争相夸赞她,其实她的琴艺本就是这堆人里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被称赞得太过夸张,反倒感觉有些虚假。
苏曳宁也觉得无聊了,便故作乏味地对大家道:“好了,我也累了。现在该轮到你们练琴了。卿儿,你留在这儿监督大家。若是有违规犯纪的,统统记下来回头告诉我。还有我随时会回来检查,别来我逮到了,否则严惩不贷。”
众人纷纷齐声道:“是。”
而她,自从烧热退了以后便大感神清气爽,这会儿为了不辜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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