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不能全算在你头上,毕竟这是那几个保安自己整出来的事情。不过呢,既然是联网的,那你们上头的管理责任是跑不了的。”
“哦,对了,”他又绕着崔德富遛达了一圈,“你知道现在技术先进到什么程度吗?不光能恢复你们删除的视频,还知道这些视频是什么时候录的,什么时候删的。还有呢,如果有人拷贝过,还能查出来拷贝的时间。嗯,如果是从网上传的,那就能一直追查到另一边的电脑地址,现在我们那边的技术员正在做这个工作,听说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现在,”他抬起腕子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再过十五分钟就够半个小时了。”说完,他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崔德富,不再说话了。
☆、六
十五分钟到了,崔德富虽然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身体也开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紧牙关,一字不吐。
吕志平的手机此时也响起来了,他看了看,是局里的座机,时间上倒是分秒不差,便点点头:“嗯,来了。”然后便站起来,走到外面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内勤小刘打来的,她主要是告诉吕志平,老高确实查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林局不同意申请搜查令。
吕志平倒并没感觉到特别意外,其实他根本也没指望着能弄下这么一张搜查令来,但他也并不想让崔德富太舒服,便回到审讯室,带着笑容说了一句:“行,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他转身出来,关照东郊分局的同志过两个小时放崔德富,然后便让方小洋开车又去了东嘉苑。
东嘉苑新来的物业经理姓王,名叫王四香,长得又黑又瘦,头发稀疏,属于一看就有点儿不招人待见那种类型,不过这人倒是长了副笑模样,总算能找补回一点儿人缘。
吕志平倒也没跟他太客气,上来便单刀直入:“王经理,你知道你们原来的物业偷拍住户的事儿吗?”
王四香一脸的震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有这种事?”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带走?”
“可这跟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监视人家,时间长了,起了歹念,我们经常会遇到这种案子。”
“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儿误会?”
“误会是不太可能,现在证据确凿,不过呢,我们也发现那帮人虽然偷拍了住户,但好像都没怎么看,而是通过网络把视频传到了你们公司的主机上。”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王四香连连摆手,表现得十分真诚。
“现在你说不可能没什么意义,法律讲的是证据,而我们手头现有的证据刚好是对你们不利的,明白吗?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这些视频既然传到了你们公司的主机上,你们的总公司内部能接触安保系统主机的人就都有了嫌疑。你们最好能提供两个人名,免得我们调查的动静太大,于大家都不好。”
王四香陪着笑:“你说的这些,我真是第一次听说。您看这样好不好,您该查还是查您的,但我们公司这儿,还是请您高抬贵手,我这就跟领导汇报,争取尽量配合。您能早日结案,我们公司也能早点儿说清楚,您看行不行?”
“你这个态度还是不错,不过,王经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希望你不是在敷衍我。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口号是命案必破。这可不只是一句口号,还是我们必须完成的目标。”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王四香点头哈腰的,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
吕志平随即又回了局里,他还是去找高子乾,高子乾一见他就开始按太阳穴:“你又来干什么?”
“刚才说的,让你帮我查那些视频的去向,你不是查到了吗?给我来一份。”
“行,马上就给你打印出来。”高子乾一边说一边去摸鼠标。
“客厅吊灯开关上的指纹查得怎么样了?”
“那个还真查出来了,那是个右手食指的指纹,指纹的主人叫丁瑞喆,有记录,所以咱们指纹库里有他。”
“什么前科?”
“斗殴,六年之前吧,喝醉了酒跟人在歌厅打架,把对方的牙打掉了两颗,自己的脑袋也被开了瓢,但没受处罚。另外还有一次是被人告,但没证据,也给放了。这是资料,这是视频的调查结果。”说话的工夫,两份文件已经打完了。
“这个丁瑞喆够可以的,名门之后啊。”
“是啊,他爹是丁启逊,维隆百货的老板。这位丁公子可是个臭狗屎,你再往下看看。”
“两年前,在冰点酒吧往姑娘酒里下药,被人当场抓住,扭送到派出所?”吕志平笑起来,“这小杂碎玩儿的手段可不怎么高啊。”
“何止不怎么高,下药本来就够下三滥的了,还被人抓了现行,关键还是被俩姑娘摁住送到派出所去的。你说这么有钱至于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找姑娘上床啊。”高子乾也对这种事嗤之以鼻。
“后来也没结果啊。”吕志平饶有兴致地抖了抖手里那几张纸,“我回头得查查卷宗,好好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可乐了。”
“你查吧,对了,死者的手机,我们检查完了,上面只有她本人的指纹。你要想看手机里的内容,就在这儿看吧。”
“我看看……”吕志平接过手机,按了一下,“老高,密码是什么?”
“123456。”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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