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玉汇报完就去了东郊分局,王盛那边调查丁瑞喆也有了一些眉目。他们查到丁瑞喆的驾照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曾经给一辆卡宴交过罚款,那辆卡宴在维隆百货的名下,而当时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司机正是丁瑞喆本人。
王盛他们随即对这辆卡宴进行了追踪,却发现这部车在东嘉苑有一个固定车位,车牌号也在东嘉苑的车牌识别系统中。
绕了个大弯子,却发现线索就在鼻子底下,这未免让人哭笑不得。通过再接下来的调查,发现这部车在案发那晚七点多驶入小区,第二天早上六点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而最可疑的是,除了进出小区之外,这辆卡宴在东嘉苑的行进路线完全没有被拍到,似乎是特意走了一条没有摄像头的路,又似乎是东嘉苑特意不开启某些路段上的摄像头。根据东嘉苑小区物业的记录显示,这部车当初也是马继春登记的,而马继春在东嘉苑有两套别墅。
吕志平一见这种情况,不觉得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多留马继春一会儿了,一个公司再怎么阔气也不太可能给员工同时负担两套房的贷款,更何况两套房还是在同一小区,而其中一套房还是受害者居住,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是马继春没说出来的。
吕志平让王盛继续追查那辆卡宴的下落,自己则开始思考往下到底要怎么做。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东嘉苑、维隆百货、马继春、丁瑞喆、徐梦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人后面还有尚天赐和丁启逊的影子,事情发展到现在,真的有点儿难办了。
他让王盛继续追查丁瑞喆的下落,事情发展到现在,丁瑞喆已经成了破案的关键,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是厘清案件的关键一环。
吕志平的心越来越乱,虽然他早有预感这个案子会走到这一步,但当设想成真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怀着乱麻般的心绪,吕志平离开了办公室,到了大院里,他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却意外地蓝,有风,没有云,大楼前的国旗在风中飘摆。吕志平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他信步走出市局大院,走了大概四五百米,回头看见过来了一辆空出租车,他便扬扬手,等车停下坐了上去。
“去哪儿?”出租车司机头也没回地问道。
“去市人民医院。”吕志平犹豫了一下才做出决定。
赵复之的疼痛比前两天稍微有些减轻,但医生仍然不许他出院,而且叮嘱他绝对不能乱动。赵复之虽然不满,但因为有前车之鉴,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听着。吕志平到的时候,他正在为晚饭吃什么伤脑筋。
吕志平是空手来的——他在医院外面的水果店看了看,发现水果都是之前人家挑剩下的,而旁边小卖部的奶粉包装可疑,更让人不敢买,只好空着手上了楼。
赵复之听见房门响,扭头看了他一眼:“嗯,又来了?”
“嗯,师父,你怎么样?”吕志平的心还是有点儿乱。
“还那样,有事?那案子怎么样了?”
“正在查。”吕志平说得含含糊糊地,明显兴致不太高。
“怎么,又查不下去了?”
“咳。”吕志平咳嗽一声,“还行吧。”
“这是什么屁话,能查就是能查,查不了就是查不了,什么叫还行?”
“案子反正是有点儿眉目,但不太好查。”
“什么叫有点儿眉目,但是不太好查?”
“咳。”吕志平咳嗽了一声,“师父,不是没有眉目。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个嫌疑人,现场有他的指纹,还有一些别的线索也指向他。但是,”他又咳嗽了一声,“但是这个人是丁启逊的儿子,而且为这个案子,尚天赐都亲自找过我,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是不简单,又是丁启逊,又是尚天赐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得查下去,要不然,这条线索现在看来希望很大。”
“这不结了,你既然都有主意了,干嘛还这么唉声叹气的。”
“我现在说不太好,这案子不像别的案子,牵扯出来的大佬太多了。”
“放心,真要查出什么来,这些大佬会主动和相关的人和事做切割的。他们这些人开始打江山的时候,腥风血雨是免不了的,到了现在,就开始一切求稳了。别说是丁启逊的儿子,为了自保,他连他老子都能舍。”
“您的意思是说……”
“我没什么意思,你现在都没开始查,怎么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是,师父,我明白。”
“你没明白,我带了你二十年,我还不了解你。认准的事儿,你是要一条道跑到黑的,你怎么可能让丁启逊和尚天赐怎么可能挡你的路。你今天来绝对不是问我该怎么办来了,你就是想听我亲口让你继续查下去,给自己找点儿心理安慰罢了。”
“师父,我……”吕志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要心理安慰,我就给你。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什么用,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去。你也不是那前怕狼后怕虎的人,这些应该不用我教你。”
“是,师父,我明白了。”吕志平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明白了就去吧,你也不用老往我这儿跑,破案子要紧。”
“是,师父,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吕志平离开病房,顺手把门带上,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他不禁微笑了一下,而病房里的赵复之却微微摇了摇头。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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