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马继春的表情有点儿尴尬。
丁启逊又看了马继春一眼,不再说话了,而尚天赐则适时地给每个人面前递了一盏茶:“各位,都尝尝丁总的茶,绝对不是凡品。”
☆、十八
吕志平被平头男子送到一个大路的岔口路就被撵下车了,这个地方倒是好打车,但他拿出手机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叫车,而是看了看录音软件——从一离开家门他就把录音打开了,一路上他一直担心会被搜身,结果却没有,而他也根本没录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
等他回到局里,都快到中午了,一进屋就被所有人围上了。他看看自己这帮下属,微微点了点头:“再过一周左右,丁瑞喆就能主动到案。”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并没有变得多兴奋,反而愈加忧心忡忡,吕志平知道他们为什么担心,却并没有说什么解心宽的话,只是简单地命令道:“趁这几天再做做工作,好好准备准备。王盛去趟徐梦雨的按摩店,秦玉还是去徐梦雨的老家,重点询问徐梦雨和丁瑞喆之间的交往关系。东嘉苑不必再去了,秦玉要保持和分局的联系,让他们随时汇报xxx案的最新进展,同时告诉他们丁瑞喆即将到案,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安排他们就这个案子提审丁瑞喆,但要在我们问完情况之后。”他说完这句话,又看了看方小洋,却没给他下命令,而是摆摆手,“行了,散吧。”
大家带着满腹狐疑各行其是,方小洋看着他,希望吕志平叫上他出去查点儿什么,然而吕志平却轻轻叹口气,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他去了林局的办公室,敲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他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这才发现门上了锁。看来林局是不在,他这么想着,又去了郭局、许局、郝书记的办公室,然而几位领导的房门都锁着,显然是都不在,他不免有些惊讶,因为很少看到这四位局领导同时不在的情况。
是不是跟他去见丁启逊的事情有关呢?他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离开了领导们的办公室。
他随即离开了市局,然而要去哪儿他也说不清楚,事实上,他从离开维隆大厦的那一刻起,心情就变得很不平静。因为事态的发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感到无所适从。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一辆出租车上,而出租车则刚刚停在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他付了车费,下车去了赵复之的病房。
赵复之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吕志平也不好把他叫醒,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想等他自然醒。然而一坐下,他就又陷入了沉思中。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其实他有点儿始料未及,本来他觉得丁启逊肯定会对自己的儿子百般维护,用各种手段进行阻挠,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利索。他不觉得丁启逊会那么容易就范,要么他早已做好了后续的安排,要么他就是准备和丁瑞喆进行切割了。
有那么容易切割吗?吕志平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琢磨,毕竟是父子,就那么容易甩手不管?
又或者丁启逊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或者他很相信自己的儿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便被他否定了,丁启逊这么精明的人,不太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丁启逊可能已经做好了安排,但会是什么样的安排呢?他猜不透,随即他又想到了汪书记,他风闻汪书记和丁启逊、尚天赐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在这个案子一开始侦破的时候,他就因为吕志平把东嘉苑的物业连锅端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然而也就那么一次,后来他的声音再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还关注着这件案子的进展,也不知道他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想到这里,吕志平只觉得头疼,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虽然不大,却惊醒了赵复之。
赵复之嗓子里吭了一声,睁开惺忪的眼睛:“你来了?”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声音也有些含糊。
“来了,师父,来得有点儿匆忙,忘了给您买东西了。”吕志平有些抱歉。
“有什么可买的。”赵复之打了个哈欠,因为趴着,这个哈欠打得多少有点儿不太顺畅,“反正也吃不了,只能摆到坏。”
“师父,您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应该是好点儿了吧,还是疼,大夫还是不让出院。”赵复之有些无奈,“你怎么又来了?案子怎么样了?破了?还是查不下去了?”
“我今天去见了丁启逊,他答应让他儿子回来接受调查。”吕志平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儿高兴来。
“你去见了丁启逊?”赵复之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信息,“你能见到丁启逊?”
“嗯,我通过尚天赐传的话。”
“尚天赐会替你传这个话?”
“是的。”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尚天赐的?”赵复之对事态的发展颇感意外。
“我查东嘉苑物业的时候,他主动找过我,还请我吃过饭。”
“现在这个节骨眼,对宴请查得正严,还在案件的调查过程中,你能随便接受宴请?”赵复之越来越惊讶了。
“事先我也不知道他在,饭店大堂没地方了,他们说安排个包间,进去才发现他就在包间里坐着。”
“他一传话丁启逊就同意见你了?”
“嗯,而且丁启逊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一口就答应了让他儿子回来接受调查。”
“他没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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