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明天将发生什么,都需要更好的体力支撑。
第二天蒙梵叫醒我时,我又在做一个噩梦。但这一次我一点也不想回顾,更不想把那些内容联想成某种预示。
太阳已经照到了山坡上,我们两个人一起慢走在阳光下。这是告别前的漫步,因为我答应跟随曹滢雪一同先走。
我把自己紧紧依偎在蒙梵身边,全身心的迎着阳光的照射,想要牢牢记住在这里照晒的感觉。清寒的风呲过我们□□在外的面部,我也同样欢迎这样的体验。
我一面记着这独处的时刻里所有的东西:目光所及之处,每一种颜色都异常的明亮深厚,浓烈得耀眼。但强烈刺射的阳光也驱不走风吹过时带来的寒意。这些都同时活跃在盛夏的时节里。
一面偷偷汲取着蒙梵的气息。他温暖的,干净的,令人安定的气息,是我可以独享的最宝贵的秘密。
这一刻,多想沉浸在这美好的画面里永远不用面对现实。
昨夜当我偷偷向曹董示意,苏隐不太可能接受他们的安排时,曹董饱含深意的微微一笑,已经明了于心。
“这个挑战来源于多方面。他们既已借这个机会挑明,我们也不好再躲避,只能迎战。曹家在,红会在。曹家亡,红会散。”他望了一眼那头营地的方向,“可惜苏隐没想明白他应该站在哪一边。”
直到那一刻,我的心忽地沉了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应战。这一战,不可避免。
同时我也更加的确定了另一个途径的打算,如此也就避免了无谓的烦恼。我答应了蒙梵在混乱开始之前先撤退,好让他安心参与到他们中去。
营地上传来了收拾物品、拆除帐篷的声音,他们仍然希望尽一切努力避免最恶劣的情况。
“你们先走,我们晚一点就会跟上。”蒙梵在我的头上轻声说着。
“嗯。”我埋着脸不肯抬起来。
我答应得太容易了,他一定看出了端倪。
“清悦?”他用手捧起我的脸。
一些眼泪来的正是时候,我透过泪帘望着他。他很镇定,用双手替我轻轻抹去脸上的痕迹。
“这不是永别。”他轻声说道。
他的嗓音里有些艰难的成分,因此我强忍着让自己适时的收起情绪,在心里悄悄回道:这当然不是永别,不管将发生,我会站在你身旁,和你一同迎战。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改变这一切。”他起誓般的说。
好的,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你。
我回他一个轻笑,“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是离开的时候了。我们越早启程,他们就越放心,也会有更多的时间用于准备。
曹董派了两辆车,前后一共有六名保镖。1号提出陪我一起先走,我欣然接受,这样就有6个人护送曹滢雪。
临别时没有人多说话,大家默契的用最冷静的方式淡化这一刻。
既了然于胸,便不宜多提。
汽车往回走的路看着非常陌生,我暗暗的开始作打算。待会可能得向他们要一份地图,可一旦开口,到时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很尴尬?
“你吃过了吗?”1号从一个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大口啃起来。
傻军师简直天生自带气氛调节功能,随时能够调整自己。
“军师,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我客客气气的问。
他突然略显扭捏,还咳了一声,“怎么,这就要生死别离了?”
“如果是呢?”
他歪起单个嘴角一笑,“免尊姓段,名字不好听,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也不再追问,他清楚我的心意就行。
但这支“首撤队伍”中最意外的部分却是曹滢雪掀起的。
她让车停在半路上,将他们几个全打发下去,只留我和她再次同坐于后座。
她拿出一个装血液的小试管,“我想把它还给你,一是表示我的歉意,二是希望你会用得着。”
还是这么坦率。
“听上去你已经想好了我该怎么用?”我试问道。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直率地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带你走,但我自己只能送到这。”
“你还要回去?”我没有掩饰惊讶。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她拿什么打斗?
但她只是微微一点头,毅然决然的下了车。我把试管放进衣服里收好,也跟着下去。
曹滢雪要了两个人跟着她,我只好向她坦白我的打算,并表明曹董派出的人最好全跟着他,给我留个1号就行。
曹滢雪没怎么犹豫,给我们留下一辆车和两个人,嘱咐我们尽量避开明路绕着走,以防有人跟踪这两辆车。她自己带上原车人马掉头回去了。
“她可能带了枪。”军师判断道。
“苏隐这么强硬是不是也因为手里有枪?”我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他们那头会有多少人带枪?”
“如果曹泽峻手下也有枪就好多了,曹董那边估计只有几把刀。”他像在谈论衣服或食物一样淡定的说着。
“他们知道吗?”我的嗓子突然间嘶哑了,“他们知道那头的人可能有多少枪吗?”
“只要见到曹泽峻估计能知道。曹滢雪太着急了,这样追回去一点用没有。”
我深喘着气,竭力不让自己困在配枪这件事上。
“你看她势在必行的样子,或许曹泽峻给她安排好了......”
至少她手里有个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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