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却笑笑不再答话。
等到了军医处,李浔脱了衣裳众人才知道他伤的多重。浑身的大大小小有七八处,最严重的是左肩上的一处刀伤,深可见骨,皮肉全都翻卷了起来,血把里衣全染成了红色。
军医给他上药时,他疼的满脸都是汗,却只顾着催促人家快点。才包扎好伤口,就拿起他那一直宝贝着的红色锦盒揣进怀中,起身对魏和说:“我有急事,先回京都。”
魏和傻了眼,追出营帐大喊:“什么急事比命还重要?你这么重的伤怎么骑马?”
李浔却像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
气的魏和没办法,只好也去牵马:“我和你一起去,等等我啊。”
两人一路日夜兼程,连他这个没受伤的人都有些挺不住了,好几次劝李浔歇歇再走。
李浔却咬着牙:“要歇你自己歇,我必须要在三月初三前赶回去。”
魏和拧不过他,只好跟着赶路。初三一早,到了京都李浔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只是一身蓝袍又染上了血色。
魏和陪着他回了御赐的宅院洗澡换衣,实在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陛下急诏你回京?”
谁想李浔一贯的冷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差点没把魏和吓死:“我要去参加个及笄礼。”
这话一出,魏和差点气的把手中的汗巾扔到他脸上,个子不高声音却不小:“你有病啊!受这么重的伤,三天三夜没合眼赶路回来,伤口全都裂开了,你告诉我就为了参加个及笄礼?”
李浔也不恼,神色认真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到大门口又转头回来了。
魏和一脸绝望;“你可别告诉我,一路颠的要散架了,回来了又不打算去了?”
李浔摇头道:“天色暗些再去,脸色不好看,不能让她瞧出我受伤了。”
魏和一下来了兴趣,凑过来问:“谁呀?谁呀?能把你迷成这样,说来听听。”
李浔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的一张大脸:“不能告诉你。”
魏和都要好奇死了,又追问道:“那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李浔唇角难得的带上笑意;“好看,没人比她更好看。”
魏和气的锤墙,这问完比不问更好奇了。李浔也不搭理他,他自己坐那想了一下午,没人比她更好看?京都第一美人?白蒹葭??魏和看向李浔的目光中带上了敬佩和不敢置信。
所以李浔傍晚出门时,他也硬跟着要去。哼,还不告诉我,玩上神秘了,这及笄礼在哪个府上办,不就是哪家的小姐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不过他小子要是真惦记上了白蒹葭,那也太有勇气了。白阁老的孙女啊,相传的京都第一美人,魏和曾经远远见过一次,那可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这得多大的福分才能娶回家。心中不禁为兄弟担心起来。
可到了地方,魏和又再一次的傻眼了。金阙宫?及笄礼在金阙宫办?这小子不会是看上天家的公主吧?看向李浔的目光更加担忧了。
李浔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上边都是禁军,你在这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魏和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就在山脚下等他。可等来等去也不见李浔回来,一边转圈一边嘟囔:“这傻子自己一往情深的,那公主哪是那么容易娶回家的,哪个嫁的不是世家,要是奚落他两句他不会想不开吧。”
正想着就见李浔眼神直勾勾的下了山,魏和见他这样,猜想结果不好,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绷着,难受就哭吧。哎,想也是,人家那种金枝玉叶的,哪看得上咱们这种贫贱出身的大老粗。其实好姑娘多的是,你长得俊朗,又是三品的高官,还愁娶不着媳妇儿吗?”
李浔压根儿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就像是最忠诚的信徒,如今他所仰慕的神女终于看到了他的虔诚,他欢喜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了。
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对魏和说:“阿和,老天终于也肯眷顾我一次了。”
长公主府的大门这些时日来,都快被来说媒的人给踏破了。
但凡是身份地位够的,家中还有适龄子嗣的人家,无不请人来探长公主的口风。
都是京都的权贵,请来的哪能是普通的媒人,随便哪一个都是有身份的夫人。北武侯家的夫人为了给自己的嫡子求取安澜,甚至请动了端敏大长公主来游说,这可是长公主的亲姑姑。
长公主最近就没一会儿的清闲,可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哪能不当回事。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弟弟的意思,恪儿作为太子,正妃的位置已经悬空太久了,母亲几次三番的明示暗示,她都明白。安澜若是嫁给了恪儿,坐那凤位是再尊贵不过了。章皇后是个性子简单的,又一直宠爱安澜,定不会为难她半点,恪儿与安澜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可安澜既然不愿意,那她也不想勉强女儿。本来她也觉得女儿的懒散性子,不适合那样寂寥的深宫。
长公主从来求亲的人家中,挑了几个与安澜年龄相仿,长相俊秀的公子。又不敢草率,细细的让人去打听人品是否端正,性情如何,有无不良嗜好。连家中都不能有些乌糟事,婆母的性情稍稍厉害些的更是不考虑。
挑来挑去,只觉得肃王家的长子,和方大学士家的幼子适合些。哪知去问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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