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凌驾在风中,平直地“滑”到了很远很远,最后消失成一点。
“怎么样?昨晚我跟你说过了,今天让你看看如何飞得远了吧?你那竹蜻蜓比不上吧?”日凝哈哈笑着,走过来很大气地拍了拍日恒那比她高一个头的肩膀。
日恒还定在原地,盯着远处看了很久,终于兴奋地抓住日凝的手说:“凝凝,要是能把这物什做大一点,人在下面高举着顺着风向跑,说不定人就能飞起来!”
日凝被他握住的双手顿时感觉冰寒冰寒的,心想,当然能飞起来了,滑翔机也是这么办的!
日恒抓了她一下手就放开了,径自小跑着到前面去把木制飞机找回来。
日凝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盯着自己的小手看,凑近鼻子嗅了嗅,还残留股如玉兰加薄荷的香气。
“凝凝,这只木鸟赠我可否?”如玉兰般的公子站在离她不远处高举着木飞机对她说。
“好,那与清风来交换吧。”日凝笑得一脸奸诈。
“凝凝,你这么做是不对的,”白袍公子轻步踱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那清风本来是清妹妹的,我怎能拿来跟你交换木鸟?这样吧,我看这个挺合适你的。”
日恒取下自己脖子上用七色绳打的结,把它戴在了日凝的脖子上,然后笑着叮嘱她:“好好保管了,日后我可要察看的。”
日凝把玩着那个精致的结,上面有和日恒一样的气味。
刚刚赶上了市集,这时人流还比较少。日恒先带她到成衣店挑了几套丹红、朱红、映山红、胭脂红、杜鹃红的衣裳,惹得日凝不满道:“为啥挑的都是红衣裳啊!”
日恒则很无辜地把衣裳包好往她怀中一塞,道:“难道你不是只喜欢红衣裳吗?从你出生到现在我都没看你穿除了红以外颜色的衣裳。”
逛着逛着,人气渐渐旺盛了,摊贩前不时流连了一些挑胭脂、玉簪的姑娘,还有挑着担子经过,不时搓着手停驻的小伙,孩童蹦着跳着拽着大人的手围在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摊子前,也有衣着偏偏的公子摇着被婕妤怨恨的秋扇招摇过市。
此时日凝已经被手抬着的如山高的被褥和衣裳遮挡了前面的视线,只得亦步亦趋地低着头在人群中紧认着日恒的靴子走。
“薛日恒你就不能帮忙拿点吗?”日凝不满地对着两手空空闲适负手而行的日恒嘀咕着。
前方立刻传来白衣公子的回应:“凝凝难道忘记了此趟下山来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你提醒了!”日凝没好气道,该死的清风,对她凶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和日恒一样讨人厌地跋扈,清清咋会这么痴迷?
前方立刻哈哈笑了,笑着说:“我相信你,这些东西远没有我或者小巧重。”然后在一堆聚满和她一样小短腿的地方停驻了。
于是她也顺应着停了下来,过了良久,从那些山堆般高的纺织物旁,伸出了一串红澄澄的东西,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日恒的半边脸出现了,只见他伸出一只手举着一串糖葫芦,递到她嘴边,他那墨黑的眼睛笑眯眯的:“来,奖励你的。”
日凝诧异地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周围的都是年龄和现在的她差不多的小孩子,都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蹦地走着吮着糖葫芦,有的还挂着着两条清涕,吸一吸,鼻涕进去了,舔一舔,出来了。
“不要客气,吃吧!”日恒笑着把糖葫芦塞进日凝嘴里,像大哥哥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又负着手往前面走了,留下身后僵化着含着葫芦串欲哭无泪的日凝。
日凝抬着织物站在一个书肆门口等着,那文人打扮的老板不时地看着书肆外,指指那个嘴含糖葫芦的小女孩对日恒说:“薛公子,这小丫鬟没见您带过,小小年纪看起来挺厉害的。”
老板指的是她的气力,很少这么小的小女孩会抬着这么重的东西站得动也不动,而且眼神也沉稳老练得很,从不往四周东张西望,只是嘴上含的那串葫芦证明了她确实是个七岁的小女孩。
“老秦,那是我妹妹。”白衣公子翻手把卷籍合上,道。
“那···那孩子是晴儿的女儿?怪不得一个模子似得。”那叫老秦的书生模样老板道。
“嗯···老秦,你这儿有没有水镜监录的上册原手抄?”日恒问那人。
那老秦神情变幻了一下,点点头会意,语气似有深意道:“薛公子请入内堂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凝站得双腿酸痛得紧,口中那颗糖葫芦都要含化了,终于把杯子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往书肆门口的阶级处坐了下来,拔出那串葫芦,用舌头舔了舔起皱的口腔壁。
等到日凝百无聊赖地吮完了那串糖葫芦,用竹签子在地上划了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在准备赛跑时,才听到脚步声自内堂传出。
日恒一见那放到地上的被子时立刻责怪道:“怎么把被褥放地上了,弄脏的话得自己洗。”
老秦立刻摸着头过来帮日凝抬起那些东西,歉疚道:“抱歉抱歉!忘记给大姑娘搬凳子坐了。”
于是日凝在那堆如山高的东西之上,又多了一包袱的书籍。她只能哀叹几声时运不济,低着头跟随日恒走。临走的时候老秦在后面问了句:“刘先生近日可好”
日恒回头道了句:“过几天就回”然后就走了。
之后的几天,日凝天天在房舍里帮日恒整理书籍。
原来日恒垂碧湖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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