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
临绾千眉心微不可察的蹩了蹩,方才君衍所言虽是在夸她,却总藏着别的意思似的…
她睁大眼转过头,君衍眼底的笑意映入眼底,却是看向容晏和汤的,带着些势在必得的得意,与之前同她交待和嘱咐时的关切慈爱相比,何止迥然二字。
原先初有猜测时的不可置信无法阻止的沉了下去,终于落到了实处。
自己一直以来,便只是个…被琢磨的工具?
莫…低估了她的能力。
那些好似真真切切的恩情,原是这样不堪。
临绾千突然心里堵得厉害,呼吸都有些不顺,目光艰难的后移,终于落到了容晏轮廓分明的侧颜上,触及他一派淡然的表情,猛地紧紧掐住了手指,终于抿唇别开脸去。
她突然很想问一问,自己在容晏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倘若他当真亦如是看待她,这些日子的相伴相处又算什么?她今后当如何在容晏跟前自处?
临绾千鼻子蓦地一酸,微微闭了闭眼。
指尖被攥的发麻之时,手背不知何时拢上来一片泛着凉意的触感,她下意识的想收回来,却被紧紧握住了,须臾握着她的那只手才缓缓松开,要她心安似的,在她微颤的手背上拍了拍。
作者有话要说:
侍人的名字“汤”读sh各位看官开心就好
我个人是觉得是з)∠)_
第36章释怀
侍人汤复与容晏说了几句,便由随从带着安排了住处,自退了下去,堂内一时无声,君衍思虑片刻,旋即微笑道:“小千,你先回吧,我与阿晏还有些话要说。”
临绾千抬首看了君衍一眼,分明觉察到此刻君衍看向自己的目光和说话的口气里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心下完全清明起来,微微扯了扯唇角,站起身来按规矩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直接离开了堂中。
容晏余光注视着临绾千独自离去的背影,有一刹那的皱眉和失神,然很快便回过神来,道:“师父有何教诲?”
...
从案边到堂门不过数丈的距离,临绾千却觉得极远,好容易才拐进回廊,身子便倚在了廊边阑干上,狠狠闭了闭眼。
她对君衍怀着的,从来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他收留自己的深深感念之情,甚至于她就算对其他任何人至今仍存了几分保留,也对君衍报以极纯粹的相信和感恩,听从他的安排跟在容晏身边,可这份情感却在他的弟子容晏即将离开凉山的当口狠狠撕裂了。
他是大虞中人,自当有自己的算计和考虑。临绾千手紧紧扶住坚硬硌人的栏杆,试图努力说服自己,可还是久久不能释怀。她不敢深思,自己若能想的开如此待她的君衍,可若容晏亦是和君衍相类,自己可也能想的开么?
临绾千将脊背靠在柱子上,良久苦笑了一声。
自己这两辈子过的可真是够失败的,这么久了,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混的如斯不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待起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温和谦谦的一声招呼:“临姑娘。”
临绾千有些出神,被这一句唤猛地拉回神思,转头,看见了半月未碰面的祁函,不由有些意外,行礼道:“公子何事?”
祁函两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她:“怎么姑娘自己一个人,却不见师兄?听闻夏侯派了人来凉山,”他若有所思,须臾笑道,“可是师兄要回夏都了?”
临绾千心中一凛,不知为何自己离开有绥被追杀的一幕在脑海中突的蹦出来,目光却透出些许茫然之色,看向面色谦和的祁函:“绾千不过一介侍女,并无从得知。”
祁函遂点点头,却又嘱咐了她几句天气转凉,她身子弱需好生将养的话,便离开了。
临绾千松了口气,心底生出了几分无力疲累之感,方才的心事又冒了头,脑子里全是容晏的影子,甩都甩不开,不可抑制的心烦意乱起来,浑浑噩噩回了房。
...
容晏直到接近正午才回到房中,正好撞上临绾千端着才做好的饭食往房中走,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顺手想接过她手中餐盘:“给我吧。”临绾千不知为何有些出神,方才竟没看到他,忽的听见他这一声才抬起头来,身子却很快往旁边一侧,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容晏手指一僵,停在半空中,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人的反常,旋即将手伸过去强行端过餐盘,推门进了房中。临绾千一愣,低头轻轻舒了口气,本想直接回隔壁耳房,忽闻前面的人道:“怎么还不进来。”想了想,遂抬脚跨过了门槛。
容晏已经自己上手将碗碟摆在了案上,却发现只是一个人吃的分量,坐定了抬首向她:“你不用么?”临绾千只站在案前,手交叠垂在小腹边,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她初上凉山时的规矩疏离,顺目应道:“我之前吃过了,这份是独给公子的。”
鬼才相信。
容晏听见‘公子’儿二字蹩了蹩眉,沉声道:“你怎么了?”
临绾千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莫名复杂的感觉,想知道他将自己置于何地的欲|望愈加强烈,却不敢相问,也不敢再多看他,心情纷杂沉重——倘若让她知道,他和君衍其实是一样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宁可不要问了。
临绾千抿了抿唇角,扯出个笑来:“没,没事啊。”
容晏看着她,终于伸手执起唯一的一双竹箸,用不容置喙的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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