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每个指尖的指甲都不像是常人一样的圆润,每个指甲的最前面都平平的。因为常年的练习,她的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子,指甲也平平的。
摩挲着她的手,他想起了母亲的话。
追求幸福的权利?
好吧,他就相信这一次,命运会对他稍微地眷顾。
于是,喻知非低头,轻轻地吻上了苏华年的额头,对她说,
“晚安,好梦。”
第17章若即(2)
喻知非出门之前再次回头看了看苏华年,看着她熟睡的面庞,他伸手关了床头灯,转身离开。
喻知非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护工已经等候多时。他在护工的帮助下换下衣服,进入浴室。被护工抱起来。护工将喻知非放入浴缸内,然后便出去了。他的浴缸是特制的,他的浴缸两边都有着把手,在他的背部所倚靠的地方设计了靠背,他可以自己在浴室里洗澡。
喻知非泡在热乎乎的水里,他闭上眼睛,仰起头,想着这一天的事情。她想起苏华年在台上光辉璀璨的时刻,想起苏华年抱着他给她的花,低头羞涩的样子,想起苏华年悲伤哭泣的样子,想起苏华年喝了酒之后傻乎乎的样子,想起她刚刚熟睡的样子,想起她各种各样的样子,喻知非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过了好一会,他睁开了眼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低沉了下去。
就这样在水中泡着,喻知非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也仿佛感觉不到水温已经逐渐变凉,他始终都没有按铃叫护工进来。久到护工在门外敲门,朝内不安地呼喊着:“喻先生?”
喻知非这才缓过神来,应了声,然后护工便进来帮他擦身,再穿上衣服,将他抱上了床。
喻知非虽然尽力地做到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亲力亲为,但是他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不能够自己做到。在这种生活琐事上,他最大限度的坚持,也仅仅停留在不需要护工陪床的程度。
他的床的正上方有两个吊环,喻知非一伸手便可以拉到。经过常年的锻炼,他可以用双臂的力量使自己坐起来,也可以先拉住头顶的吊环再用他床边的围栏借力,将自己吃力地翻身,虽然这个过程需要将近三分钟,但是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睡觉,自己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吃力地翻转着自己的身体。
喻知非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拥有一位枕边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苏华年,那么她都得跟他一起,接受这个现状,接受这个连一夜整觉都不能够拥有的现状。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墙壁,想起了刚刚自己看见的那张熟睡的面庞,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睡得那么熟,不知道她有没有老老实实地盖着被子。
就这样,喻知非带着自己的胡思乱想,进入了梦乡。
太阳永远都会升起,黑夜永远都会过去。
苏华年有着极规律的生物钟,不管前一夜发生了什么,她总会伴随着太阳的升起而醒来。
但苏华年从未想过,有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会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床上,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睡衣,呆在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房子里。
她惊恐地坐了起来,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低头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被人换过的衣服。她使劲地摇着头,试图把自己从梦境中唤醒。
窗外鸟语花香,窗内惊慌失措。
当发现这一切是现实的时候,苏华年赶忙蹿下来了床,没顾得上穿拖鞋,光着脚低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刚刚冲出房门,就看见有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正在她的门口。
“起来了?”那位中年妇女笑着对苏华年说。
“您……您是?”苏华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那位中年妇女和善地笑了,说道,“我是喻知非的妈妈。”
苏华年脑中嗡地一声,喻知非的妈妈?那她这是在喻知非的家里?
环顾一下四周,她发现这里的房门都没有门槛,所有门的宽度都是可供轮椅进出的。苏华年所在的客房是位于二楼的,她远远望去,甚至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电梯。
苏华年低着头,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昨晚给您添麻烦了。”
喻知非的母亲看了看苏华年光着的双脚,她开口说道,“没事儿,哪里给我添麻烦了,”她拍了拍苏华年的后背,“快去把拖鞋穿上了,光着脚踩在地上小心着凉。”
苏华年应了好后噔噔噔地跑进屋内。其实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却使苏华年的心中泛起了涟漪。自父母逝世后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于家庭的温情,这种简短但却细腻的管弦,是简璐和弟弟苏华月所不能给她的。
走出房门,苏华年看见喻知非的母亲还站在那里,手上抱着她的衣服。苏华年接过衣服,说“谢谢阿姨,我一会换好衣服以后就回学校。
杨云洁笑着说,“不急不急,现在这么早,怎么也得留下了吃过早饭再说。”
苏华年连忙摆手,“真的不用了阿姨。”
杨云洁还是带着笑容,说:“你是喻知非带回来的朋友,你要走,自己去跟他说,我只负责做好吃的饭。”
“好吧,”苏华年有些无奈,“那一会等他起床了我再去跟他说。”
杨云洁叹了口气说:“他已经起床了,在画图,刚刚他才和他爸爸吵了一架,我现在都不敢去劝他了。”
苏华年有些吃惊地说:“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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