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医院没有多远,她冲回医院,冲进苏华月病房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了,她趴在他的床边,“小月,小月,”一声一声地呼唤着他。
病床上的苏华月,脸上布满了冷汗,他呼吸急促。
忽然,苏华年听见他好像再说什么。她俯下身听着。
“妈妈……妈妈……”
苏华月嘴中吐出的词语,让她感到更加害怕。
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苏华月的额头,带着哭腔说:“小月,小月,姐在这呢,不要找妈妈,别跟妈妈走,姐在这呢……”
眼前的痛苦与回忆的暗涌,让苏华年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一点一点地朝着地面滑坐下去。
她双眼无神,坐在地上,感到由内而外的寒冷,她一阵一阵地颤抖着,双臂环绕着,抱着自己的膝盖。
“苏华月家属!”医生朝门外着急地喊着,“苏华月家属呢!”
苏华年将自己抱的更紧一些,她听见了,听见了有人再叫她的声音,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好像连回应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华月家属!人呢!这时候跑去哪里了?”医生的声音充满了着急和不悦。
“这里。”一个男声传来。
苏华月抬起头,看着他。
他也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做停留。
“你是?”医生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他姐姐的朋友,病人的亲属只有他姐姐一个人,而目前他姐姐目前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这么直接地听关于病人身体情况的信息,您告诉我,我再委婉地转告她,该签字的她会签字的。”
医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口坐在地上的苏华年,失神落魄,于是有些无奈地说:“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苏华年就这样坐在地上,她不想要听见外界告诉她的任何消息,她也不想要知道苏华月的情况,就好像自己不听,不看,不去想,弟弟就依旧是那个健康阳光的十八岁少年一样。
“华年,”那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再次在她的头上响起。
她抬头看着他。
他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会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依旧温和却又充满力量的嗓音,带给了苏华年无限的安心。
“喻知非……”苏华年看着他,哭了起来,“怎么办……”
他伸出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然而,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喻知非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以前亲眼看见了什么,父母在她眼前的离去给她带来的震撼与伤害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大。
“会没事的,小月会好起来的。”他依旧安抚着苏华年。拉起自己腿上盖着的薄毯,伸手披上了她的肩头。
被他温暖地包裹着,苏华年将额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更加伤心地哭了起来。
喻知非看着自己膝头的苏华年,她就像是受伤的小鹿一样呜咽着,他弯下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也想给她多点时间,让她哭出来,发泄她内心的绝望和不安,然而眼下的情况,是断然不可能给她那么多时间的。
“华年,”他温柔地开了口,“一会你签个字,然后我们带小月去别的地方看病好不好?”
“去哪里?”她的嗓音中带着颤抖和无比的惊慌。苏华年抬头,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在轮椅中的喻知非。
依旧温柔地开口,温和地向苏华年解释:“去我家的城市,去你读大学的地方,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这里更好。小月会好得更快。你也想小月快点好起来对不对?”
“嗯,”苏华年点了点头。
“对嘛,一会你签了字,就会有救护车来带着小月走,我们也一起跟着他,陪他走。”就像是在对着孩子讲话的语气,喻知非耐心而温柔。“小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苏华年看着他,温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相信他?这样子的他,不管说什么,都会让人相信,让人安心。
然而,苏华月的情况,却远没有这样的乐观。
不明原因的持续高烧,突如其来的咳血。
喻知非在深夜拨通了童主任的电话,让童主任托了朋友,并且将苏华月的许多检查结果发了过去。他和苏华年一回去就会有医生来为苏华月做其他相关的检查,为他进行治疗。然而喻知非私心想将苏华月转到苏华年大学坐在的城市,那里除了有着好的医疗条件以外,那里还有着她的老师,有她的同学,有她的朋友,还有他。不想让她再一个人面对这些,不忍心让她以后还要在一个又一个的深夜中自己无助地哭泣。
救护车早已待命,在苏华年签字后苏华月的情况稍稍稳定后,医护人员便开始转运苏华月。
“要有一个家属跟车啊。”工作人员说道。
“好,”苏华年答应道。
她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关门之前,回头看着喻知非。
喻知非也看着她,他微笑地对她说:“我就在后面,我会跟车,跟着你们一起回去。”
苏华年跳下了车,飞快地跑了几步,她跑到了喻知非的身边,俯身抱了一下他,在他的耳边说:“谢谢你。”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薄毯盖回他的腿上。然后就转身又跳上了救护车,站在救护车上朝喻知非挥手告别。
喻知非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也朝她挥着手,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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