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的声音,而压在她身上的这个身体随着那箭矢的没入忍不住一震,她的心同样为之一颤。
那酒楼上的暗箭伤人者连续三箭都没射中目标,颇为羞怒,可知已不能再多呆,当即弃了弓箭准备逃离,可还未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人猛地踢门而入,他一扭头,见领头之人正是南陆。
南陆面无表情,盯着他裸-露在外的一双眼睛道:“二姐夫,别来无恙。”
蒙面的他听到这话,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倚在窗边,甚至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抓捕。
他被人擒拿后,南陆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此人正是太保的嫡长子、冷筱棋的夫婿——田考。
城郊外的送葬队伍,也有了不小的混乱。
前朝余党果真出手了,他们拼此一博,想要借此机会行刺元德帝,只是势单力薄,很快便被精卫兵擒拿住了。
送葬队伍很快又恢复如常,可是銮舆内的李称奇却是忍不住连连擦汗,只因他身前这位身着明黄色帝袍的人,已经不是元德帝了!元德帝方才趁乱与身边侍卫换了衣裳,这会儿已经骑着骏马前往沉王府之前的信号发射之处赶了过去。说句不敬的话,圣上此举,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刀光剑影的这边,酒砂早已弃了马车,由朝云暮雨二人护送着躲入密林深处,踏雪抱着安承双一路小跑,紧跟在她们身后。
酒砂挺着个大肚子蹒跚跑了一阵,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忍不住停了下来,喘息着道:“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疼,我真的跑不了了。”她发髻凌乱,脸色惨白,十分狼狈,现在就算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跑不动了。
暮雨连忙扶住她,酒砂两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她身上。踏雪追上来,见她下裳已经湿透了,伸手一探,惊道:“不好,羊水破了!”
酒砂手抚着肚子,整个人缓缓瘫坐在草地上,紧紧抓着暮雨的手直喘气,歇了一会儿吩咐道:“暮雨,你带双儿先走。”
“不行!”暮雨立即道,“朝云一个人保护你太危险了!”
“是啊,”朝云也道,“我们不能分开。”
“那踏雪,”酒砂又看向踏雪,“你带双儿走,和我们分开走!”那些刺客的目标是她,应该不会动平南王世子的。
“不行!”暮雨又立即反驳,“踏雪不会武,我们不会医,我们不能分开!”王妃这模样当是快生产了,踏雪不在,她们两个接生不了呀。
“是啊,王妃,别说这些了!”踏雪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现在得找个地方给你分娩才是。”
“有了!”朝云忽然道,“我记得前面那里有个隐蔽的山洞,我们可以去那儿!”那是之前她随王府的人出来找宁福郡主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很快,踏雪和朝云二人抬着酒砂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了,安承双拉着踏雪的袖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沉宝(托腮):我可能要迟会儿到,小姐姐们别急。另一方面来说,我算是早产儿了,早产了几天。
☆、19.1
山脚下,尸横遍野,沉曦心跳如雷,飞身下马后朝已经歪倒的马车奔了去,车门打开,空空如也,沉曦反倒微微松了口气,他重新上马四处搜寻,大声呼唤着酒砂的名字,声音沙哑。
很快,古还寒便赶了过来,他看到沉曦立即跪下请罪,“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王妃!”
“她人呢?”沉曦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她和寒分开了,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让朝云和暮雨二人护送入林了,小世子也在。如无意外,踏雪也跟上她们了。”古还寒回禀道,他臂上受了一剑,鲜血将他的黑衣染得深红。
沉曦看在眼中,问道:“哪个方向?”
“跟我来!”古还寒翻身上马,往林间急驰而去。
沉曦速度跟上,“埋伏的是什么人?”
“暗卫。”古还寒因失血过多,唇色变得有些惨白,“伤了属下的那名暗卫武功十分了得,此人是后来才来的,属下觉得……像是宫中出来的。”此人身手不凡,武功几乎和他不相上下,他臂上虽受了此人一剑,可他也在此人肩上砍了回来。
“惊蛰。”沉曦沉声道。
古还寒对于沉曦这般脱口而出的肯定有些惊讶,迟疑一瞬后点了点头,“应该是。”能有这样的身手,定是圣上身边的暗卫。
密林深处,到处都是人马新鲜践踏过后的痕迹,沉曦翻身下了马,在草木间仔细勘察了一下,果断对古还寒道:“我去这边,你带人去那边,先包扎下伤口。”沉曦说完,不待古还寒回答便领着暗卫往东边寻去了。
他一路小跑着,一双微敛的凤眼仔细盯着前方两边,极快地辨认着,不敢错过任何细碎的痕迹,同时,他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地呼唤着酒砂的名字。他的心跳便这么一直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和沸腾,他无法也不敢停歇喘息半刻,他怕一停下自己就要疯狂了,会陷入那种失去她的可怕的黑洞中……
隐蔽的山洞里,酒砂口中紧紧咬着布卷,双手被朝云和暮雨二人分别按住,踏雪伏在她张开的腿间,时不时起身帮她用力推着腹部。
明明已是开春,三人却忙得满头大汗,酒砂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像是被雨打湿了似的,湿透的鬓发粘在脸上,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觉得好疼,下半身像是被人狠狠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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