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宁徽蹙了蹙眉,但还是伸手接过。一块布,极小,塞进口中应该也毫不起眼。布已经皱了,显然经过了不少人的手,上面的字迹也被布面磨损模糊了许多,但上面写的两个字,还是可以一眼看出的。
西九。
宁徽盯着这两个字,许久,才问李豫道:“另一个呢?”
李豫一愣,“你怎知还有另一个?”
“刚刚陛下同时提了曹犇和榠王,这个是曹犇嘴里的,那榠王呢?”说完,宁徽蹙了蹙眉,“榠王虽然没有死,但想必这个东西也是有的吧?”
“这个……”这个问题似乎让李豫有些不适,他神情幽愤,好久才道:“刺在了榠王身上。”
什么?
连宁徽也惊讶了一瞬,“用什么刺的?”
李豫摇了摇头,“榠王觉得耻辱,削去了手臂上那块皮肉,所以具体是什么刺的,他不曾细说,朕也无从知晓,但上面写的什么字,想必师弟已经猜到了。”
“东四。”
听宁徽说出口,李豫忽然长舒了一口气,“最初榠王出事的时候,朕本以为是个意外,榠王那个性子,你也是清楚的,闷在肚子里,谁都不肯说的那种,况且虽然凶险,但好在他最后没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数月前曹犇死了,要不是从他嘴里找到了这个,朕还不确定这两件事是有所关联的。”
宁徽没有立刻说话,他在琢磨这个事情。西九和东四是当年九功宴上,曹犇和榠王的座次位置,那么这个行凶的人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皇帝认为的湘东复仇?
想到这,宁徽又侧头看了看李豫,他眼下的淤青令他目光停顿,他问道:“陛下,是头疾又犯了吗?”
李豫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声,“自从师弟走后,再无人为朕配药了。”
宁徽道:“御医呢?”
李豫摇摇头,微微迟疑道:“朕……不信他们。”
做了皇帝的同时,就等于得了疑心病。宁徽看着李豫暗想,先皇是如此,如今这位陛下也是如此。
可为何当年,他会觉得只有他的师兄才能改变这混沌乾坤、泥沼朝廷、腐败血腥又贪婪的帝都呢?
那么软弱的少年……却给了那个同样年少却意气风发的自己,无限的希望与动力,憧憬和期盼。
无论多少风霜刀剑、艰难险阻,有眼前这个人和他一起走,似乎最后,都能走出去。
那样的天真,却又无比的坚定,信任与依靠……如今呢?
宁徽的声音柔软了一些,“我依然可以为师兄配药,如果师兄还信任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些,眼眶深处忽然有温暖又湿润的东西涌上来,虽然只是一瞬,也让他有些感慨。
李豫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狂喜,“师弟,你答应了?你愿意回来?朕,不,我……”
宁徽没有说话,他举目看向摩肩接踵的人群。夜晚的帝都似乎一切未变,依旧灯火繁华、热闹喧哗。他漫无目的掠过那些在他看来面目模糊的脸,刚要收回目光,回答李豫,忽然目光停住,细细盯住,随后讶然地张大。
那人夜色中穿了一身皂色的官服,却依旧孑然而醒目,或许是因为个子高,身形秀丽,所以被周围那些庸碌的人群,衬得更加鹤立鸡群。
她负手在身后,边往前走边极潇洒地上下抛着一个小花球玩,那是她刚刚从一个卖玩意儿的小女孩手中买的,她付钱的时候,还轻轻揉了揉那个孩子柔软的额发。
宁徽看着她极熟悉地和迎出来的人打招呼,随后fēng_liú不羁地摸了摸那姑娘的脸颊,紧接着凑到那女子耳畔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对方吃吃发笑后,拿手帕轻轻扫过她的肩头,将她让了进去。
宁徽的视线随着她进去的身影,再度看了看刚刚只是随便看过的那个妓馆名字,花阑坊。
那你说你怎么知道青楼楚馆里那些事?还散尽千金,难道你经常光顾不成?
对呀,我经常去。
原来这话却不是假话。她竟然真的经常去!
☆、180701
“师弟?师弟?”一旁的李豫察觉宁徽神情不对, 也好奇地往窗外望去, 以为他是遇到了昔日的熟人,可是看了一圈, 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什么也没看见。
宁徽郁郁地吐出一口气,才对李豫道:“陛下给我的密信我是收到了, 可是陛下的人却死了,净了身的。”
李豫一惊, “哨栈吗?”
宁徽点头, “应该是我到之前便死了, 想必已经死了一阵子了,不过天寒地冻,没有腐烂很多就是了。我简单查了一下,是颈骨折断而死,那个角度和折断的方向, 应该是自己下的手。”
自裁了?李豫忙问, “那帕子你又如何见到的?”
“想来他已预知不测, 所以更改了留言的房间。”宁徽顿了顿, “自裁或许只是一种提醒,提醒我一切出了问题,只是他的尸体却被人藏了起来,这人发现了哨栈里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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