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养得好,庄稼不缺肥。
一传十十传百,闹得隔壁几个生产队的队长,副业队长纷纷跑到猪场学经验,比起他们队上的猪,这四头猪肥了一圈不止,到过年还有好几个月,涨下去会涨到多少斤?他们沸腾了,养了好几年猪,第一次看见这么肥的,得知薛花花和李雪梅不上山下田干活,养猪也算工分,他们决定效仿,一回村,就召集所有人开会,选出两个有经验的女同志专门养猪,务必要把猪养得又肥又壮,过年分块大肥肉。
随处都能听见大家议论猪场的声音,还有夸奖薛花花能干的话,一时之间,薛花花都成了生产队数一数二的名人,其他生产队的村民都知道她们村有个会养猪的社员,叫薛花花。
孙桂仙毁得肠子都青了,她要知道会弄成这样,打死她都不偷粪。
不知孙桂仙的懊恼何后悔,薛花花的生活并没什么变化,割猪草,扫猪圈,督促儿子干活,日子平平淡淡的,真要说点不一样的,那就是她走在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村外,认识她的人好像特别多。
薛花花出了名,陆德文几兄弟与有荣焉,更是勤快,干活跟打了鸡血似的,早上干到中午,连气都不带喘的。
麦子收割完了,接下来就是挖地栽红薯,灌玉米苗的肥,估计粪肥充足,陆建国点了好些年轻人去挑粪,陆德文表现好,也在其中,和最初的对挑粪排斥不同,他这次可是乐开了花。
只要他努力,明年他们家也能成为村里的劳强户,不缺粮,顿顿吃饱饭。
薛花花担心他祸害了公家的粪,让他从自家粪坑挑一挑粪把自留地的玉米苗灌了,她和赵彩芝先去自留地除草。
栽红薯灌肥不赶时间,用不着人人参与,有些女同志没去,顾自留地的庄稼。
故而这时候的地里,人还是很多的,几乎都在除草,施肥。薛花花也是其中之一。自留地的活不记工分,大家边干活,边东拉西扯的闲聊着,她们这个年纪,最爱聊的便是谁家儿子跟谁家女儿处对象了,谁家儿媳妇怀孕了等等。
薛花花认真听着,很少插话,她经常来自留地转悠,草并不深,没几下两人就把杂草拔完了,抬头望向田野,陆德文挑着粪,走路摇摇晃晃的,惹得其他地里的人笑话,“德文,你这样明天能去猪场挑粪吗?”
走路双腿都在打颤,怕是不会挑呢。
陆德文提起衣领擦了擦脸颊的汗,走得极为小心翼翼,“叔,我妈让我练习着呢,等我来回挑两趟就熟练了。”
陆建国破天荒的第一次重用他,他怎么能打退堂鼓,丢脸不说,还丢人,他侧着身体,慢悠悠的往自留地挪。
薛花花看得皱眉,“老大,你是来赶晚饭的是不?走快点,平时怎么走就怎么走。”
就陆德文这速度,明天挑一趟人家都跑几个来回了。
陆德文挺了挺脊背,双手紧紧梏着扁担两侧的绳子,不敢放开了走,他怕不小心把粪洒别人地里便宜了别人的庄稼。
他全神贯注的走着,刚经过一个岔口,就听旁边传来道怒喝,“天杀的,哪个不长眼的往我家茅坑丢石头,把我的玉米苗都砸死了。”
陆德文双手抖了抖,差点将扁担扔了出去,而旁边,孙桂仙的声音振聋发聩,“跟我有仇奔着我来啊,拿庄稼撒气做什么,可怜我辛辛苦苦撒的玉米种,好不容易长这么高了,都被石头砸死了。”
陆德文轻轻放下桶,顺着孙桂仙的视线望向地里,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将玉米苗砸歪了,没有像孙桂仙说的严重,把东西踢开,苗子扶正,死不了。
但他不会傻乎乎的提醒孙桂仙,她说他家的坏话他都记着呢,歇了两口气,将扁担搁在肩上,串起桶上的绳子,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两步,绳子就被人从旁拉住了,桶惯性向前,里边的粪洒了出来,有些溅到陆德文裤子上,他不悦的看向孙桂仙,怒吼道,“你发什么疯?”
他妈教的,没做错事说话就该理直气壮。
“是不是你扔的,粪瓢有石头我一定感受得到,刚还好好的,你一来玉米苗就被砸死了,一定是你干的。”
当真是他妈的胡搅蛮缠,陆德文忍不住想骂脏话。
他在路上好好走着,谁管她施肥还是干啥,跟他没关系,他怕不小心把粪全洒了,只得搁下桶,喊赵彩芝过来帮忙,先把粪桶挑走。
孙桂仙不怕他不认账,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跟陆德文对峙,谁知握在手里轻轻松松就捡了起来,石头拿开,玉米苗立马恢复了常态,身姿直直的向上挺着。
孙桂仙:“……”
旁边地里看着的人们不禁轰然大笑,指责孙桂仙会来事,陆德文好端端的挑着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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