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上,身上一件朴素的灰色长袍,瞧着甚至还有一些破,可是他气势凌人,夏锦瑟瞧着,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看到了日后会坐在金銮宝殿之上的九五之尊。
她嗓子眼里完全干涩,而站在她边上的其他人,也被晏淮的气势所惊,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说话。
直到外边突然传来安氏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寂静。
“锦瑟,你怎么也过去了。这流浪汉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还不快让人赶出去!”
安氏咋咋呼呼带着人走了进来,也是直直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夏锦瑟连忙阻止一副想要上前吩咐赶人的安氏,嘴里刚刚叫了一声娘,立刻又被安氏打断:“给这叫花子几枚铜钱,将人赶走。”
“娘,不行……”
夏锦瑟没料到安氏会有这番反应,一时错愕,她此时心中各种念头交杂,根本理不出一个思绪来,脑子里也只有方才晏淮对她所说的那一句话“怎么是你”。
她的心头,突然浮起了一个令她不寒而栗的猜测。
若真是如她所想,那她……
夏锦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人的目光,只是站在她的母亲面前,低着头轻声道:“娘,你莫胡说,这是燕亲王殿下。”
“燕亲王?”
安氏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方才仿佛是看一眼便会伤到她眼睛的那个“叫花子”身上。而那一眼看去,她脸色也是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安氏是见过晏淮的,就是陪着太夫人上香的那一回,虽然只是短暂见过一回,可是贵人的面容,哪里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她方才说了什么!
安氏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她干咽着口水,脸上努力挤出了笑容,朝着晏淮行了一礼,而安氏这一行礼,周边的人都惊呆了,也都一下子扑腾跪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安氏这脸也变得很快,在冲着晏淮行礼后,她便开始大惊小怪的大声叫道:“王爷,您受伤了,我让锦瑟赶紧替你包扎一下!”
破庙相会、王爷佳人,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吗?
安氏的脑子动的飞快,明明是跪着,却是连忙推了一把锦绣,直将锦绣往燕亲王处推近了好几分,只想着将人推做堆。
晏淮眼里带着冷意,并未出声叫起,只是冷声又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会来此处?”
而晏淮的这一句话,也是进一步的加深了锦瑟心中的猜测,她低着头没有回答,安氏却一五一十将所有的话都给说了出来:“王爷,我家爷要去洪省做知州,路上雨太大,所以进来避避,不想遇到了王爷,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说完这话,她又是连忙道:“我家爷就在外边,我让他们赶紧进来给王爷您请安……”
安氏的话还未落下,晏淮却突然站起了身,直直朝着庙门口走去。
“王爷,外边还下着大雨呢,您别淋到了!”
安氏大呼小叫想要阻止,或者说是阻止这大好的攀龙附凤的机会从她手中流走,而夏锦瑟则是一把拉住了安氏的手,她如今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燕亲王,只瞧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几个身穿短装的黑衣人,围在燕亲王的身边,护送着他走上了一辆马车。
她仍然沉浸在方才燕亲王离去时看她的那冰冷的目光,他和她、还有谢文清,都是一样的。
难怪!难怪那一日在寺庙里,他会对锦绣另眼相看,她还天真的以为命中注定,甚至还与老天争一争,去替代锦绣……
夏锦瑟紧紧扶着自己母亲的手,垂下眼睑,咬唇轻声道:“娘,对不起。”
安氏此时心中正遗憾着燕亲王的离去,转头却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还以为是在愧疚自己没有留下燕亲王,疼爱女儿的心思占了上风,她连忙轻声道:“算了,没事没事。”
锦绣牵着谢文清的手,从兰姨太太的屋里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
等到走到了门口,她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她笑着抬头看向了谢文清,轻声道:“表哥,谢谢你来看姨太太。”
“没什么,应该的。”
谢文清垂下眼睑,看着锦绣可爱的小脸,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兰姨太太自从夏立忠替了夏立齐的官位后,便病倒了,幸亏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风寒,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怎么好,好的也慢,这边都已经断断续续快一个月了还没好全,便惊动了谢府。
今日,谢文清得了家里的吩咐,来看兰姨太太,也送一些补品过来。
不过,锦绣能够感觉得到,谢文清的情绪有些低落。
两人离开兰姨太太的院子,便回了二房,谢文清因着还有事情,并没有多呆,只是稍稍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摸了摸锦绣的脑袋,轻声说了一句:“锦绣,你要记住,为了你,表哥做什么都愿意。”
锦绣没有说话,看着谢文清离去的身影,目光有些复杂。
今个儿天色也有些阴冷,锦绣一家人聚着用过晚膳又去看过兰姨太太后,便都各自回屋睡了。
柳氏特地吩咐了锦绣身边的夏芍夏竹二人,给锦绣屋里多备上一床被褥。
果不其然,等到了下半夜,天上突然下起了冬雨,夹着雪渣子,打落在屋顶上,声音有些大,锦绣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觉得有些渴,正想唤人给她倒茶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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