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渭光看,也不再一一回复了,正准备收起手机,看到蹦出来梁诚的回复,吕渭这才有点尴尬地想着,群发也发给梁诚了。
一走神,踩进了路边的冻着冰碴子的溪水里,吕渭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冻得又是一通骂娘,点开梁诚的信息,看到他回复着:“很漂亮。”
手指冻得打字都不利索,吕渭干脆不打了,拧拧裤子上的水,下山了。回到住的宿舍换了衣服,吕渭捧着手机什么也干不进去,同事过来问他事情,吕渭听了好几遍才回答,整个人魂不守舍似的,晚上也直接失眠了,盯着手上的戒指一点睡意也没有。
手指上的戒指肯定是昂贵的好货,越戴约熠熠生辉,跟身边贫寒的环境对比格外明显,不少识货地同事问他什么牌子哪儿买的多少钱,吕渭一问三不知,只是笑着说是朋友送的。
这位朋友在遥远的地方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吕渭在网上搜过一些他们家族企业的消息,都挺正面,梁诚干得不错。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舞台多大就有多大的施展天地,能者多劳,梁诚肯定能走得很远。
而他自己,已经注定困守在方寸天地,何必再干涉梁诚的海阔天空呢?
吕渭最终没有再回复,只是在朋友圈又晒了几张风景照,写着:“抱歉,手抖群发打扰各位了,干脆再献上一组美照。”
照片群发事件就这么过去了,炸出了不少最近鲜有联系的朋友,倒是给基金会带来了不少人力财力,比如成佳真的兴冲冲跑了过来,带着孙言跟杨森捎给吕渭的很多吃穿用度,不乏几瓶好酒。这段时间成佳跟孙言他们倒是混熟了,小屁孩性子也豪爽,后台也硬朗,孙言挺喜欢成佳的,当然是长辈式喜欢。
成佳来的时候吕渭正架着画板在学校空地里教孩子写生,成佳远远看到吕渭,有点没敢认。吕渭头发留长了,扎在后脑门上,艺术范又挺利落,露出的额头光洁好看,他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马扎子上笑着指点一个小孩画画,脸白净消瘦,笑起来比以前那种冷讽刺似的好看多了,干净又暖和,笑得很真,成佳看愣了,半晌才喊着:“吕老师?”
吕渭抬头看,见是成佳,站起来问着:“你还真来了?”
成佳拎着一堆沉重的行李,哼哧哼哧跑到近前,说着:“我是你真爱,当然说到做到。”
晚上成佳扒拉出孙言给捎来的好酒,吕渭去村头小饭店买了一盘卤r_ou_一盘油炸花生米,跟成佳对着喝酒,成佳跟吕渭八卦京城圈子里的各种事儿,也问吕渭怎么不继续追责了,证据都齐全一告一个准,梁诚都给他准备好了,律师到现在还在待命,成佳想不明白吕渭怎么就这么放过诋毁他的人了。
吕渭笑笑,指了指孙言给的酒,说着:“老孙这酒不便宜,你给诳出来的?”
成佳扔给吕渭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他那儿怎么能有这种限量内供酒,这是我从爷爷酒柜子里偷出来的!爷爷拿着拐杖在后面追着打我,差点没成功逃出来。”
吕渭:“……”
晚上吕渭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闷闷地盯着成佳,叹道:“年轻真好,我不行,我老了。”
成佳发现吕渭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说着:“这次来嘱咐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戴着戒指。”
吕渭抬起手指瞅了瞅,说着:“戴着,戴着好看呗,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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