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你叫白蝶菲,我能结识到白蝶菲此人,是在许公馆附近。对了……那个坏人,那个把我拖到黑暗里逞凶的坏人,我连他的相貌都没看清,被抓起来了吗?”
“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只是怕你说出我的名字后,连累到你。”白蝶菲含糊道。
“也罢,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也不想多问了。对了,”孙娇茜突然道,“我这么晚不回去,我爹娘不定怎么担心呢。阿萱……哦,不,是白……白蝶菲啦,帮你向爹娘传个话好吗?对,你不用露面,我爹娘认得你。不过我真心觉得你现在的模样,他们未必认得出。他们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戴个眼镜土土的样子,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人。你能……能找人帮忙传话吗?”
“当然。我现在就去找个人传话。”白蝶菲笑道,然后站起往门外走。
“阿……阿菲,”孙娇茜在背后唤。
白蝶菲回头。
孙娇茜本来想说“阿菲你有空常来看我。”很快想到对方之前遮遮掩掩的样子,又改口道:“阿菲啊,约翰给你的十字架要常带在身上,不要辜负约翰的心。对了,刚才竟然忘了说,约翰和我找你很久没找到,他难过得要命,后来……接到教友的信,就离开上海到他处传教了。现在的约翰啊,不是在贵州,就是在云南一带。他分明是离开上海这个伤心之地,他对你是真的……真心呢。”
孙娇茜笑嘻嘻地道。
白蝶菲冲她飞个白眼,然后转身出病房了。
同一家医院。顾维崧安排好二弟在头等病房,听医生说二弟伤势没大碍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才放下心。坐在病房里,拉着二弟的手,低低地说了许多慰藉的话,亲口承诺第二天一定会带来晴鹂,这才被二弟松开手,转身离去。
“大哥——”身后顾维楠轻唤。
顾维崧在病房门前回头,看着二弟低声道:“大哥以后倘若得空,来看看维楠好吗?”
“这个当然。”顾维崧笑道。
“这个家,上上下下,也只有大哥一个人,肯来关心一下维楠。”顾维楠看着地板道。
“唉,其实父亲何尝不关心你?他只是太好面子罢了。咱们的父亲啊,其实是不理解你和晴姑娘之间真挚的感情。你放心吧,明天一大早,我带晴姑娘来见你。”顾维崧说着,又柔声道,“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
走出病房,轻轻地掩上门。
顾维崧快步走下楼,至一楼,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衣倩影。
白蝶菲在医院门口唤来一个样貌老实的十四五岁布衣少年,拿出一块银元,说了孙家杂货铺的所在。
少年忙不迭应承,怀揣一块银元,欢天喜地去了。
白蝶菲想毕竟孙家人是识得自己的,尽管如今样貌变化甚大,也不能轻易冒险。见许家汽车还停在不远处,举步向汽车方向走去。
“白小姐——”身后沉稳浑厚的声音。
白蝶菲立刻止步,回头,果见是顾家大少爷。
“大少爷竟然也在这里,这么巧!”白蝶菲绽开一个笑容道。
“真的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顾维崧快步走来,站在白蝶菲面前道,“我二弟不慎受了点伤,我带他来医院看看,倒是不碍事。你是……探望朋友吗?”
“呃,也算吧。在许公馆附近看到一位姑娘昏倒马路边上,就送她来医院,已经住下了。刚刚认识的,不过姑娘人甚好,言谈一番,很是投缘,如今已经是朋友了。”白蝶菲道。
“一时善心,得识一个投缘的朋友,也是好心有好报。”顾维崧笑道。
白蝶菲笑着摇头:“大少爷还真是会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突然无言。
残月当空,夜风凛凛,衣着略嫌单薄的白蝶菲不禁打个喷嚏。
顾维崧见状,立刻脱下毛料西装披在她肩头。
此情此景,正如二人初次相见时。
“大少爷……”白蝶菲眼眸回转,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西装,神情异样。低头低声道,“大少爷何必这般……这般客套。”
“你们姑娘家生得单薄,容易着凉。不必客气。看时候不早了,我开车送你走。”顾维崧低声道。
“不,不必了。许家的汽车还在等着我。”白蝶菲说着,突然解下身上的宽大西装,不由分说推给顾维崧,然后转身逃也似的奔向许家汽车,打开车门坐进去,说了地址,吩咐汽车夫立刻开车。
汽车发动行驶,驶出一段距离了,她才回头,见顾维崧竟然仍然抱着西装,望着这边。
白蝶菲立刻回头,双手掩面。
汽车夫只当她害羞,不由得笑道:“白小姐,你真是好福气,得遇顾大少爷这般体贴入微的……好少爷。顾大少爷,真正的好人,谁说了都要赞一声好。”
白蝶菲仍然双手掩面,喃喃道:“对,他是好人。可这样的好人,似乎……似乎也过于好了。”
顾家的大少爷,为什么偏偏会是这般好人?
可父母大仇,又不能不报!
白蝶菲双手掩面,苦痛不已!
当晚,孙家杂货铺得知了消息,立刻赶来见躺在病房的女儿。孙母不住地骂女儿不懂事到处乱走,孙父只在旁说一句“倘若易家大少爷知道你受了伤,明天不定提着什么大包小包来看望你。”
“是啊是啊,易家大少爷对咱们家茜茜,出手是最大方不过了。”孙母亦在旁笑道。
孙娇茜突然拿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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