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她入睡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真丢人啊,还醒来干嘛,睡死过去算了。
结果没多久她就不争气地挣扎着醒来,鼻尖嗅着一点粥的香味,胃被勾得蠢蠢欲动。
陶绫睁开眼,入眼是白得耀眼的天花板,房间里没开灯,但窗户的帘子没拉,五点多将亮不亮的天光把房间填的有些满。太阳像蒙了层尘,落进来的淡光都暧昧。
她第一感觉就是摸了摸手下的床,头下的枕头也有些变化,好像不是原来的那间病房了。再往四周看了下,摆设确实不大一样。这是一间单人房。
陶绫视线自然转向窗户,那里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看着病房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而背后却跟长了眼睛似得,很快回过身来,正对上她的眼睛。
“醒了?”
“嗯。”
话一出口,陶绫才发觉声带嘶哑的有些厉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不能更重啊,什么不争气的玩意。
魏惊戍走过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余温尚在的鱼片粥,青翠的葱花点缀在浓稠的白上。
他握着勺子,舀了一口,自然递到她嘴边:“吃葱吗?”
陶绫发呆得有些狠,她在头晕的间隙中模模糊糊想,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其他反应机制则一并坏掉,先答了吃,接着又从善如流含住勺子,把粥咽下。
然后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是在让魏惊戍喂自己?!要死了……
陶绫默默痛心疾首,面条泪能淌到地上,表面依然能维持的很镇静:“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魏惊戍也也没照顾人的经验,他把粥递给她:“凉了跟我说,找人给你热一下。”
“不不不不用。”
陶绫把手摆成拨浪鼓,这种自己但凡能忍一下就过的事,当然是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了。
既然粥已经凉的差不多,她干脆撇去勺子,把头埋进粥里咕嘟咕嘟灌,心里就像被一道追光打着,中华小当家真人版最多也就她这么真挚了:这粥怎么这么好喝……
魏惊戍交叠着长腿坐在一旁椅子上,他语气叫人听不出端倪,黑眸里神色淡淡:“我想了下,有几种可能,你看是哪一种,选一个。”
“第一,你想家了,想家人。人生病的时候,这很正常。第二,因为病重。这不多说了。第三,因为工事。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应该没有这么无聊。第四,你没有听我的话,看了新闻。”
“有我漏的吗?”
陶绫觉得有趣,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下。
这一项项列可能,倒是有说中的。
她把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郑重想了三秒,抬眼望进他眼里:“选项挺齐的,但你漏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
魏惊戍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难得觉得有些困惑。
“感情啊。我们年轻人,这才是概率最高的,值得哭一下的事吧?”
魏惊戍先是……了会儿,然后饶有兴趣地表示:“这样?”
陶绫心大的点了点头,没太注意到魏惊戍刹那幽深的眸,她只想到一个漏洞,赶紧补齐了:“魏总也是年轻人,不要误会。”
“你和上次相……吃饭的人还有联系?”
魏惊戍问的自然,陶绫答得也飞快。
“日本菜那次?怎么可能,他都没给我发过微信了。”她耸了耸肩,“不过如果认真说起来,他那个条件,我也配不太上。”
魏惊戍声线平稳如水:“考虑的很长远啊。”
“当然啦,这种事还是要讲究效率。”
陶绫很感慨:“我倒是想早恋呢,已经错过那个机会了。”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魏惊戍面前已经越来越放松,甚至到了偏向危险的地步。
“对了,你问的那个问题,答案是d。”
她想起来了,抬头认真回答他:“我看了,评论也看了,不是很爽。所以,”她轻眨了两下眼睛,“老板考虑加薪吗?”
魏惊戍伸手摸了下她头顶:“你还是继续睡觉吧。”
“嗯?睡了就加吗?”
陶绫眼睛噌的亮了,抬头看他,满怀希望地像只等鱼干的猫。
“梦里加。”
魏惊戍慈蔼道。
陶绫虽然很气,但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起身把窗帘拉好,布料却不够厚,渐渐强烈的光线从缝中溜出来。魏惊戍看到那一束光线刚好照到床上,他又刚好要打电话,就顺势站在那挡住了光。
魏惊戍拨出去没有三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声音低沉妖邪:“第一晚地点很特别啊。”
他腾出来的右手揉了揉鼻梁,话出口暗含警告:“你们昨晚玩的打我账上,你帮我查个事情,有几个人……”魏惊戍顿了几秒,回想了下具体的网媒报社名字,“我发给你。”
“行啊,负责人是吧?我先找人扣过来,你改天来看。”
“……”
魏惊戍头疼欲裂:“不用扣,我没兴趣犯法。”
那边大概低笑了下:“随便你,那几个是嘴碎的?”
“装摄像头。”
魏惊戍手指轻而规律地敲过阳台,唇上掠过一丝冷笑。
“报道撤不撤就那回事,影响已经产生了,”他余光扫到病床上沉沉睡着的人,“他们捞过界了。把源头抓出来,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电话的另一边谢昭是原来魏惊戍一言不合失踪时,上天入地唯一能找到他的人。听完没多说话,懒懒应了一声就挂了。
转头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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