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说好五百万吗?”
“两个人五百万,一个人就只有这么多,把男人带来,剩下的三百万就是你们的了,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找。”k说。
这话很公道,再说他也的确带了钱来,劳勃咕哝了几声,k礼貌地要求,“我可以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吗?”
带着钱他就是老板,劳勃目前好像还没翻脸的打算,他退出去合上门,不知有没有走远,k不管他,走向李竺,在她身边坐好,用商量的口吻问,“我们是客气点,还是粗暴一些?”
“什么是客气点?”
k客客气气地问,“他在哪里?”
李竺笑了,这女人笑起来是有点迷人的,有些女人会因为战火和风沙变得憔悴,另外一些女人,鲜血让她们变得更美,李竺就是这样的女人,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以后,就会体会到这笑容中所带着的讽刺,讽刺中蕴含着的危险,和危险中的暗藏的美。“那不客气的呢?”
k甩了她一耳光,把她的脸甩得偏过去,“他在哪里?”
李竺又笑了,她舔舔唇角流下的血丝,“我不知道。”
“说谎。”
“没有说谎,真不知道。”
这种对话毫无意义,k其实看得出来,李竺并没有说谎,但他也不相信她告诉劳勃的故事。“你和傅展是一起离开瓦尔哈村的,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很简单,我们本来想乘摩托去最近的城市,抢一辆车,去喀士穆找大使馆求助。”李竺说,她的唇角被打裂了,一直往下淌血,也许很痛,但她毫不在意,继续往下说,“但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那帮人,两个人谁都跑不掉,所以我被留下来,傅展继续往前走,我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里,我猜想他也许还没那么快到喀士穆。”
以苏丹的路况来说,这猜测很合理,k不禁皱眉,“u盘呢?”
“和他在一起。”
“他就这么丢下你了?”这不合理,“我以为你们正处在热恋中。”
那含义丰富的笑容又出来了,“他为什么不能丢下我?你以为傅展是什么样的人?”
在逃亡前,他们确实没有太密切的关系,当他必须要选择的时候,傅展为什么不能抛下她?k也不禁被问得无言以对:是啊,他凭什么?他在想什么,他该不会以为傅展会为了救李竺回来把u盘给他吧,那他又何必还要先走,这有何意义?
李竺眼里浮出笑意,像是无声的嘲笑,这让他很不舒服,k几乎有几分狼狈的恼怒——作为一个阶下囚,她的胆子确实太大了,即使只有他们两人,并无旁观者,他依然难以遏制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迟钝与愚蠢。
“你不该这么傲慢的,”他说,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找点面子,这也是真心的不解,李竺没理由这么傲慢,拿不到u盘,她对他来说就已经没用了,一个随时会死的人不应该这么有攻击性,“你应该知道现在谁占有优势。”
“是谁占有优势?”没想到李竺居然还有反问他的胆量,她斜靠在床头斜睨着他,似笑非笑,似乎胸有成竹。k心中一动,他嗅到了机会:任何审讯都需要交流,他希望她能多说一些,至少,这样能让他对他们多几分了解。
“难道你还有不同的见解?”他不动声色地说。
“我会观察。”李竺讲,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动人的笑意,虽然是阶下囚,但姿态却有些睥睨。“——你带了钱来,200万美金的巨款,却没有随从,你们的人手正在短缺,你不得不亲自出马。在我听说新闻的时候,关于以权谋私的事件正在发酵,让我猜猜,接下来出了什么事?各大媒体就像是见到血的苍蝇,追着你们这个秘密行动小组不放。国会展开对局长的质询,而局长声称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压力层层下放,现在,你正处于漩涡的中心,没人愿意甘冒奇险再给你支援,而在背后支持你的大人物也正袖手旁观,除非你拿到u盘才会施以援手,否则,这口黑锅将会毫无保留地扣到你头上?”
她没有理由知道这些事,打从她被抓以来就接触不到任何报纸与电视,但李竺的口吻却在k的表情中越来越肯定,她的笑意也越来越盛,这女人没经受过任何专业训练,但此刻,她太咄咄逼人,这让k更加恼怒——他越意识到自己的虚弱就越难堪,越难堪也就越愤怒。“劳勃对你缺乏尊敬,他是不是也猜到了一点?你已经不再有完备的战术小组在背后支持了,更没有动用棱镜的权限,现在,你有什么,剩余那五百万美元的经费?的名头?指望靠这两个筹码在沙漠里抓到傅展?”
她的笑容变得不屑,声音也更大,靠着床直起身,几乎是在怒斥,“你为什么觉得中国人不会出更多?”
k忽然意识到不对,他喝道,“闭嘴!”,但李竺不管不顾,她知道已被识破,干脆对着破旧的铁门大声说,“如果我是劳勃,我就杀了你,吞掉这200万美元,再把这个中国女孩卖给她的老家,什么样的价格中国人都出得起——美国人只能给钱,但我们能给更多。铁、枪、粮食——他想要的什么中国人都能给——这里是苏丹,美国人在这里有势力,但这里也是中国人的地盘!”
她太过聪明,也说得过多了,k震惊得几乎没反应过来,他稳了稳,又甩了她一个耳光,干脆直接拔出枪顶住她的脑门,“你表现得太糟了,李小姐。”
但李竺没有退缩,她反而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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