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的新闻,‘星韵的高层李竺也在这场政变中宣告失踪’——她闭上眼,使劲按住额头,傅展的话完全就是为了挑事,她不想听下去是为什么她自己很清楚,她该怎么面对从前的生活?听得越多就更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她完完整整地到了国内,把过去这段全都抹掉,她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李竺了。傅展可能觉得这是好事,但她却更喜欢从前那个怂怂的李竺,讨厌他却也有点忌惮,不敢正面杠。那个李竺想的都是柴米油盐的事情,她不需要为了生存打爆别人的头。
匆匆的脚步闪过来,一根撬棍被扔进来,后备箱被一把盖上,他们甚至没伸头来看,李竺猜得没错,大部分人都坐在新车里。旧车就两个兴奋的小毛贼,他们一路喧嚣,时不时嘎嘎大笑,兴奋地用法语跟着收音机唱歌。
以绝对距离来算,车开得并不远,二十几分钟就停了下来,从环境声判断,这应该是进了修车厂,偷车贼们下了车,和老板攀谈起来,周围还有滋滋响的喷枪声。——有偷车贼就一定有黑车厂,他们活跃的时间都在晚上,为了掩人耳目,做活的时候一般把厂房门关起来。
上回在特洛伊偷车的时候,傅展顺嘴和她说过该怎么从后备箱解锁出去——其实大部分车商为了防止这种事,都会在后备箱设置开锁开关,把扳手拉开来扯一下就好了。她把顶蓬推进去,伸头看了一眼,很好,和她想得差不多,现在才十一点,对这些小贼来说,夜才刚开始,他们还要再出去,所以干脆直接把车停到卷帘门边上,卷帘门也没关,只是拉到半人高的位置,方便一会他们再倒车开出去。
这里是所有人的视线死角,最妙的是车屁股没有顶死卷帘门,给它留了点开门的空间。李竺把后备箱打开一点,顺手操起撬棍和老虎钳,矮身钻出卷帘门,贴着门口打量了一下街道:黑车厂当然会选在一个没监控的社区,不然岂不是在自寻死路?门口停着很多二手车,老板当然‘兼做’二手车生意。
这里的二手车车牌仔细看都很新,牌身经过做旧,但螺丝却银光闪烁,这里的二手车都自带牌照——这应该是附加服务的一种,否则,这里的车肯定都上不了牌。
□□,正是他们急需的,四周漆黑一片,李竺正想上去挑选一辆。但还没上前,一部银灰色雷诺就迅速开了过来,她赶紧猫腰躲到车列中,躲过她的车灯。
这辆雷诺来得声势喧嚣,压过积水。转弯时来了个漂亮的甩尾,这才在门口一个急刹,车主是个彪形大汉,一边哼歌一边打开车门,回头亲了副驾上的女孩一口,大剌剌地推上卷帘门,走进了修车厂,屋内顿时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小弟殷勤地迎上来,顺手把被他快推进天花板的卷帘门拉到地面。李竺猜他是车厂老板,这辆车绝对经过改装。
她转转眼珠,从停车场里钻出来,绕到雷诺尾巴上看了看:一样,赃车,车牌螺丝太明显了。
车门没锁,半开的车窗里传出强劲的音乐,副座的女孩浓妆艳抹、打扮成熟,不过绝对年龄应该不大,她有所有年轻人的毛病——玩手机太专心了,李竺拉开车门坐进来时她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含糊不清地哼一声,算作招呼。
这就让一切都方便很多了,李竺很感谢她的盛情。她还是第一次试着捏大动脉致晕,对方的配合是成功的关键。
打开副驾驶座门,把人推出去,她系好安全带,调节好座椅——越是急就越要注意细节,一踏油门就感觉到那不同凡响的强劲动力,那间黑车厂生意应该做很大,不但做赃车,可能还给地下赛车界做改装。车窗开着,深秋的风吹着,她把风帽翻过来带上,先不查地图,在心底挑战自己记路的本领,很多间谍可以在被绑着的情况下记住自己转了几个弯,开了多久,李竺可没被绑,还能时不时从缝隙里看两眼街名。
她用了十五分钟开回旅馆,短暂地迷过路,忘了该左转还是右转,但好在这一带她们晚上刚来过。李竺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给傅展发个短信,过一分钟,又揿一下喇叭。
傅展伸头出来,隔着车窗看着她,他的嘴张大了,很罕见地露出痴傻相来,用口型问了句:‘w?’
李竺忽然不那么生气了,尽管这怒火也未必是因为他,她对他做个手势:先下来再说。
傅展的头缩回去,过了一会,他拿着两个包出来,李竺也下车,先把轻的包接住,傅展自己背着重包,和她一样从阳台上往下翻,他的动作比她还利落,背了个大包还能跑酷,从阳台上翻下来总用时不超过十秒。
“你怎么——你知不知道——”下来他先想发火的,但又似乎记起他们俩刚才算是吵过架,搞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不过动作是一点不慢,大包丢到后备箱里,很自然就钻进驾驶室,钥匙一拧就说,“好车,改装过吧?”
话题这就扯开了,李竺简单说了下过程,“我就不信他敢报警,这车不但爆改过,而且肯定是套牌赃车,作为证物落入警方手里,解释来路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以啊你,”傅展都不禁击节赞赏,“贴脸游走,气定神闲——我是信了你真有天赋了,能力也就算了,这个心理素质真没话说啊。”
一般人可能不是没能力,但就是缺少这种大心脏,李竺不否认自己可能在这方面意外地有天赋,她现在有点懂得做傅展是怎样的感觉了,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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