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见多识广,如果我排第二,怕没有人敢排第一。不过,为什么不找钟瑾聿帮你?”
而是找他?
“因为我认识的人中,就数你最见多识广啊。”话音未落,纪微行已扬鞭远去。“走吧,吃饭去……”
唐曜轻轻一笑,扬鞭跟上。
不管是因什么不找钟瑾聿而是找他,都不紧要,只要她让他帮忙就已经很好。
推开门,还未解下领带,陆南州就已经感觉到屋内的异样,那是这许多年生于黑暗对危险的本能,可是人已找上门,他已不能逃,也不会逃。
按下灯的开关,屋内一切一览无遗,却对客厅内的人视若无睹,手上解领带的动作半分不受打扰,脱下外套扔在一旁,径直去倒水喝。
沙发上的人,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这所有的事情,从容不迫,仿佛自己不是不速之客而是这里的主人。
十分钟后,陆南州终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目光如水没有波澜。
“好久不见,南州。”打量一眼身处的房间,韦远笑道:“离开的这些年,看来你过得挺好。”
“韦先生费尽心思找我,怕不是只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
“我早就说过,我身边这些孩子中,就数你陆南州最聪明,将来接我的衣钵也未尝不可。”
衣钵?明义堂的衣钵谁爱接谁接,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你却突然不告而别,可真枉费了我费心栽培你的心血。”韦远虽笑着,却已带狠意,一字一句满满的冰冷。“南州你说,叛徒……该受什么惩罚呢?”
明义堂家规,叛者,死!然而他不畏死,韦远该早就知道的,奈何还以死惧之?
韦远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我知你铁骨铮铮不怕死,可是南州啊,作为长者,我劝你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需知人活着才有希望。”
眼下的韦远,若不是知他的身份,倒会以为他是个和蔼的对晚辈循循善诱的长辈。可是他见过他的冷血残忍,见过他的狠厉无情,他确实循循善诱,却是诱人入歧途,便如当年的他。
“我知你心已经不在明义堂,所以也不强留你。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就只是这些年抚养你的回报而已,我想你不会拒绝才是。”
陆南州目光直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韦远很是满意陆南州的识趣,笑道:“听说你现在是纪氏餐饮的总经理特助?用纪氏来还吧,从此后你和明义堂,再无关系,我放你自由。”
“纪氏只是一个做餐饮的,于明义堂并无什么帮助。”
“这你就不用管你,你只要把他拿来就是了。”韦远站起来,让随行的人帮他穿上外套,“我等你的好消息,记住,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南州。”抬步往外走,却在门边处停下,“对了,听说你交女朋友了,叫什么……钟瑾宁是吧?替我向她问好。”
陆南州豁然而起。只一瞬,他便知道自己做错了,只能死死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不让韦远看出他的在乎究竟有多重,他多表现一分,钟瑾宁就多一分危险。
韦远的目光,就像逗弄着猎物的猎人,残忍而嗜血。
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他才放松身体戒备,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湿透。
明亮的冬日暖阳撒在身上,远处三三两两的行人,或是一家三口或是一对情侣或是一对相互搀扶缓步而行的老夫妇或是三五个孩子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纵冬天景色颓败不见绿意,公园里却依旧鲜活动人。
听闻脚步声靠近,钟瑾宁转头去看,只见逆光中一个黑色身影向她走来,那般耀眼明亮令人心动。不由得起身,几步跑过去伸手抱住他,“南州……”
惊惶了一夜的心,这一刻终于得以安稳。可是这样的安稳可以维持多久,如果韦远始终纠缠逼迫不肯放过?
不得他的回应,钟瑾宁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握她的手,却发现她没有戴手套,赶紧握住放进大衣口袋里,“想去哪里?”
“游乐场?”
看着她满是兴奋地脸和期待的目光,陆南州不由微笑应道:“好。”
元旦假期,游乐场人满为患,没一个游乐项目需要排半天的队,可是重要的从来不是那些游戏娱乐,而是身边站着的人,一天下来,纵使累的动也不想动,心里却没有半点疲惫。
吃完饭已经十点多,回钟家大宅太远,陆南州就将钟瑾宁送到钟瑾聿处。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钟瑾宁打开门下车,陆南州也跟着下来。“你快回去吧,不用送我了。”钟瑾宁小心翼翼地四周看了看,怕自家二哥突然出现。
“瑾宁……”
听见陆南州喊她,钟瑾宁只好收回目光看向他,“怎么了?”
却什么都说不口,只笑着轻言道:“没事。晚安!”
“晚安!”挥挥手转身跑开,才几步却又忽然回头,直直跑到他面前,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不等他反应,一下跑远了,只剩陆南州留在原地。
狂喜、担忧、煎熬……充斥在心中几乎要决堤不能自己。
伫立良久,满身风露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满心欢喜无处释放的钟瑾宁抱着一瓶红酒敲开了书房的门。纪微行观人于微,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就顺着她,关了电脑陪她喝了起来。
钟瑾聿从浴室洗漱出来,房间里不见纪微行,便想着她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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