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张敬也认识隋漾。嘴上骂着张思妍八卦,心里却已经犯了嘀咕,秦野舟那天回家的脚步格外沉重,晚饭也没怎么吃,睡着后做梦,梦里都是张敬和隋漾。
第二天,来学校的秦野舟格外没精神,让他惊讶的是隋漾比他还没精神,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他坐下之后伸手拍了拍她,隋漾动了动肩膀,却没回头。
“你生病了吗?”秦野舟在她身边蹲下,想摸摸她的额头。隋漾皱着眉躲开,似乎是很烦躁:“不是,你别管我。”
“脾气这么大?”秦野舟说着就要站起来,目光忽然瞥见她桌子里的东西。白色的小方包,很精致。他忽然明白过来,在她耳边拉长了声音:“哦——大姨……”
“秦野舟你给我闭嘴!”隋漾压低了声音,伸手就掐上他的腰。这一下她是用了力气的,秦野舟疼的直咧嘴,却没躲开:“我这就是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
隋漾放开手,闭眼呼了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点可怜。
“很疼吗?”秦野舟蹲在她身边,也跟着皱了眉。
隋漾不想说话,脑袋换了个方向,后脑勺的头发被她自己蹭的乱乱的,秦野舟忽然觉得心里一软,转身出门。
那天谁也没注意到,隋漾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热奶茶。
一直到下午,隋漾的脸色才终于有了点缓和。她捧着热奶茶小口的喝,下节是英语课,老师踏着铃声进来,说是要考词,让同学上黑板去写。
英语老师年轻,思维活跃,学生们都很喜欢她。每次这样考词,被她叫到前面去似乎也是一种荣幸。秦野舟也不能免俗,只不过他的虚荣心更大一些,上台之前缠着隋漾让她把单词写在自己手心。
隋漾很无奈,但看在那杯奶茶的份上,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秦野舟的手很暖,她握的很紧,周围几个同学转头看过来笑了笑,又转回去。这些隋漾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那个时候秦野舟看着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好像能化出水来。
很久之后,隋漾回到这个熟悉的小城,也回去他们曾经的学校。那个时刻心里想起的,竟然全都是她握着他的手写下英文单词时,彼此温热的手指。要是回忆可以烙下疤痕,那她的疤痕大概是长在了手上,轻轻一碰,不疼,只是会幻觉般,回到当初,回到疤痕被烙下的时候。
那次期末考试,秦野舟成绩突飞猛进,排在班里第二十名。隋漾还是雷打不动的第二,放学的时候他在校门口,信誓旦旦。
“在省一中等着我啊。”
对于初三的学生来说,寒假很短。中考虽然不像高考那么可怕,但毕竟是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谁也不想在这个点上失败。隋漾同样很有野心,只是她不说。春天还没到来,漫长的过也过不完的初中时代却忽然迎来了变故。
秦野舟要走了。
而在那之前,隋漾跟他曾经闹得很不愉快。
那一周是秦野舟做值日班长,站在前面管纪律,很是威风。隋漾坐在座位上看书,抬头就看见张敬在他们班级后门对她招手做鬼脸。
那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隋漾笑了笑,溜出后门。
张敬给她送了点吃的,她喜滋滋的拿着回班,刚进门还没走几步就被后面的力道扯住了手臂,隋漾以为秦野舟跟自己闹着玩,也就没理他,谁知后面的人忽然用力,她半边肩膀的衣服全被他扯了下来。
白色肩带暴露在空气里,对于青春期的女孩来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秦野舟冷着脸松了手,莫名其妙的摔门出去。
隋漾忽然有点想哭了。
他们又一次陷入了幼稚的冷战,谁也不理谁,遇见了对方还要绕道走。这样互相较劲了几天之后,某天早上隋漾进班,被秦野舟拦在了班级门口。
“和好吧,我有话跟你说。”
秦野舟吊儿郎当的,心虚的瞄了她几眼。隋漾的那股气还没消,况且他这个态度实在是气人,所以白了他一眼就要往班里去。秦野舟喊了她一声她也没听,虽然那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怒气了。
“隋漾我让你站住。”秦野舟面色冷下来,大步追上她,早上班里的人才来了一半左右,他毫无阻碍的走到她身后,拎住带。隋漾挣扎了几从她身上掉下来,秦野舟扬手就往身后一扔。
书本卷子散了一地,隋漾急了:“秦野舟你有病吧!”
身体被他大力推了一把,隋漾直接后背撞在了墙上,疼的直咧嘴。秦野舟走过来,手臂撑住墙,那个年代还没有“壁咚”这个词,隋漾也不觉得这样的场面有多么暧昧,她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恨不得在他脸上烧个洞。
“我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眼里的戾气太重,隋漾偏开头,只好妥协:“说。”
他想说,隋漾,你是不是喜欢张敬啊;隋漾,你不要喜欢张敬,喜欢我好不好?隋漾,我要走了,我们说好在省一中见面的,你还记得吗?
那些话在他喉咙里转了几个圈,秦野舟觉得心跳有些失控,最后还是颓然的放开了手:“没什么。”
隋漾瞪大了眼睛:“秦野舟你有……”
“我有病。”他说着就转身,在同学们目瞪口呆的表情里,弯腰捡起隋。他没有说对不起,那天晚上隋漾回家还在想,明天说什么也得让秦野舟道歉。
可惜没有明天。
初三春天,秦野舟转学,她再也没见过他。中考的时候语文卷子上考古诗,她写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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