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窝,把她踢出几步远!
紫苏口中立时漫起铁锈味,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她,从来没有。
“谁敢欺负你,我揍不死他。”曾几何时,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少女,曾对她说。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愿意护在她身前了。
紫苏闭闭眼,伸手擦擦嘴角的血,想站起来,却疼的没有办法做到,只好手足并用,爬向李悯。“殿下,紫苏错了。”她颤声道:“求殿下饶紫苏不死,让紫苏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紫苏毕竟是与我家君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家君侯的心思。只要让紫苏见到她,紫苏有把握,必能说服我家君侯,重归殿下的身边!”
“哦,是吗?”李悯弯下腰,伸手掐住她的脸腮。
他似乎有所意动。紫苏忙不迭地点头:“是的,紫苏发誓,紫苏可以做到!”
然而李悯一个巴掌把她抽翻在地:“可是现在根本没办法见到她,李忆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你这个贱人!你伤阿绣那样深,你以为花言巧语就能躲过去吗!全都是因为你!你去死!”李悯怒吼着,疯狂地,一脚接一脚地踢在她身上。
“殿下饶命!”紫苏看他这样,浑然是疯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向外跑。
而李悯虽是瞎了,到底是有功夫在身上,耳力超群。听音辩位,跌跌撞撞,竟追着她不放:“贱人,还敢逃!”
转过一道走廊,一个小小身体和紫苏装了个满怀,紫苏下意识地便往后一推。而李悯已追了上来,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抬脚就是一个飞踢:
“娘亲——啊!”
凄厉的啼叫声响起,紫苏浑身一个颤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去,眼睁睁地看着焕儿小小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从自己眼前飞过。
紫苏五内俱摧。“焕儿!”她厉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这一声啼叫也终于让李悯的暴怒止息,而紫苏的尖叫更让他天旋地转。腿上,刚踢到的那个小小身体软软的触感还在。“焕儿?”李悯迷茫问:“焕儿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他摸索着向声音来处寻去。可是摸来摸去找不到:“焕儿?焕儿在哪儿?他怎么样,怎么样!”
紫苏置若罔闻,她只颤抖着手去感受焕儿的呼吸——可是等了许久,她的儿子,她刚还活蹦乱填的儿子,再无一丝活气。
是她亲手把焕儿推出去的。
她什么都没有了。
紫苏紧紧抱住焕儿,踉跄站起,一头冲着旁边的柱子撞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侍卫统领亲自进宫向李忆禀报此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以初先过问了下。
“废太子叱骂那罪妇紫苏,原本被另室安置的罪妇之子听到声响闯了过去,被废太子无意踢到,当时就没了呼吸。”侍卫统领忐忑不安地道:“紫苏畏罪触柱自尽,废太子也吐了血。已命大夫看过了,说是郁结五内,怕是伤了根本。”
“竟是如此。”白以初思忖道:“偏是此时报上来,到底是天家子嗣……殿下今日心绪不佳,你且回去,这事儿我会找合适时候禀报殿下。唉,稚子何辜,好好安葬了吧。”
这日李忆的确心情很不好。
因为一大早便得了一个坏消息:“神医皇甫极本已被游螟寻到,正要把人弄回来,突然冒出一伙子人,把人夺走了!对方是何身份,游螟还没有头绪……”
“游螟是做什么吃的!到了手的人能弄丢了!”李忆大发雷霆。
这几日朝政也诸多不顺,以此为引子,转瞬间,李忆嘴上一溜儿起了三个大燎泡。
原想着到章华殿走一趟,调换下心情,岂料还没进章华殿大门,便听到楚峦高亢的声音。
这几天下来,李忆看楚峦愈发不顺眼。
身为东宫六率的统领,楚峦的职责原是围着东宫打转转,重点是围着太子打转转。可他呢,无耻地把这个职责范围缩减到围着方锦安打转转。
今天是有一味家乡产的、京城难见的茶献给小姐,明天是偶遇一个家乡来的丝竹班子,请小姐听听久违的乡音乡曲,后天又是家乡名寺里求来的护身符送给小姐,以祈身体康健。
鉴于他的出身摆在那里,李忆原本想忍忍也就算了。
今儿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了?李忆忍不住伸手捏住太阳穴,提步走了进去。
正殿中欢声笑语。宫人们围着方锦安常坐的软塌围成一团,李忆来了都没人察觉。
李忆走到外围,探头望去,榻上,方锦安和谢岫正簇拥对坐,把一个小东西百般爱抚。
那是一只不比拳头大多小、雪球一般的小奶猫。
“喵喵~”方锦安把小猫捧在掌心举起逗它。
“末将见小姐在这宫中孤孤单单的,便想着让这小东西来陪伴小姐。”一边站着的楚峦,看着方锦安这样儿,一脸满足的傻笑。
什么叫孤孤单单的!李忆一听这话,立时就觉着嘴上燎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咳咳!”他板着脸,咳嗽两声。
众人这才察觉他到来,忙慌乱行礼。
“殿下你来啦,你看,楚峦送我只小猫,好可爱啊!”方锦安把小猫举给他看看,又凑到自己脸上蹭蹭。
李忆伸手把那猫提来查看:“尖牙利爪的,小心抓伤了你。楚将军也是粗心,娘娘身子怎么回事儿,你明明知道的……”
“这么点大的小东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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