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陛下似乎已习惯了并享受如今闲适的生活。就连他早已被允许出自由出入未央宫,甚至是自由出入宫廷内外,也没见他做过什么。
此时,他单手执着紫砂壶,正悠闲地为娘娘斟茶。修长的手指映衬着粗糙的紫砂壶,晶莹剔透的如绝顶白玉。
袅袅的水汽从壶口冒出,滚热的水汽模糊了这一方空气,也模糊了他天生精雕细刻的面容。陛下的眸光透过晕染的水汽,深深地看向对面一身红群美得肆意张扬的女人。幽沉的视线在她昏昏欲睡的面庞上停留下来,久久没有移开。
娘娘闭着眼,感受到落在脸上的注视,勾着唇角笑。
“看什么?”
陛下倏地移开眼,声音有些哑:“既然辛苦,你又何必如此坚持?”
“因本宫乐意。”
娘娘缓缓睁开了眼,臃肿的身材让她的行动十分不便。然而她的脸上依旧笑得半分不知愁滋味:“若是不喜欢的东西,就算旁人送至本宫手中,本宫也不会看上一眼。若是喜欢了,那便是抢,本宫也要捏到手中。”
“你在后宫,不用争抢,朕自不会让人犯你皇后之尊。”
“那可不一定!”
娘娘缓缓坐起身,端起面前已温热的茶一饮而尽,“本宫若是不争不抢,说不得就只等到陛下为某位心爱妃子而赐下的一杯鸩酒。”
这话陛下听得刺耳,当即皱了眉:“大婚十多年,朕何曾容得旁人犯过你?”
“过去不会,不意味着将来也不会啊。”
陛下又气着了,指着她鼻子就红了脸:“不知好歹的女人,尽会一派胡言!”
娘娘看着他这仿若被侮辱的神情,表情似笑非笑。
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肚子里突然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咬着下唇,尚显红润的脸‘唰’地就白了。
一旁生了气的陛下一惊,有些慌:“做什么?你这模样是要做什么?”
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传来,娘娘脸上血色迅速褪尽。
“本,本宫肚子疼……”
陛下顿时更慌了!
捏着玉杯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他恍恍惚惚地爬起来,扑过来便要抓娘娘的手:“肚,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难道是孩子,孩子要生了?”
第一次生孩子的尤悠只觉得整个大脑都被剧痛给吞没,半分理智都没有了。她满脸的扭曲,仇恨地看着某罪魁祸首……
陛下瞳孔一缩:“……作,作甚?”
“本宫,恨不得掐死你!”
于是,精神恍惚之间,娘娘逮着陛下的脖子就是一阵掐,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你他娘的还楞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叫稳婆!”
陛下慌得六神无主,差点没被掐的背过气去!
对,稳婆!
陛下回了神,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操起娘娘,打横抱着就往外跑:“你冷静点哈……来人,来人啊!!快给朕传御医来,还有稳婆!朕要他们立刻到!马上到——”
冷静?
娘娘根本不能冷静!
被他这么抱着颠来颠去的,痛到她特么的只想屠城。娘娘扭曲着脸抬头,然而看到比她还疯的陛下,额头的青筋此起彼伏地就暴了起来。忍半天忍不住,她一巴掌糊了上去:“你瞎跑什么!让本宫在御花园生吗!!”
陛下瞬间被打醒,猛一下顿住踏出去的脚,转身,一阵风似得就往大殿内跑。
一阵更猛烈的颠簸,娘娘差点没被他颠死:“万俟左,你给本宫等着——”
“本宫生了之后,绝对不放过你!!”
稳婆御医倒是来得很快,然而快没用,娘娘是头胎。没个一天一夜的,根本生不下来。虽然不是第一次怀孕但却是第一次自己生的尤悠简直苦不堪言,躺在产房里张口将趴在门上的陛下骂了个狗血喷头。
精神恍惚的陛下脑子里轰鸣阵阵,根本听不到娘娘在骂他什么。反正不管里面人说了什么,他在外面就胡乱地应声。
于是宫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景:
黑色劲服的禁卫军站在外围守着,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太医们一大群围在未央宫侧殿的窗外,医女稳婆们则神色紧张地拥堵在侧殿内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圣上,此时像天塌了一般地软趴在门板上,一脸的不知今夕何夕。而内寝里素来运筹帷幄的娘娘,此时正声嘶力竭地大骂当今九五之尊……
偌大的未央宫,所有人噤若寒蝉,只余娘娘那嘹亮的斥骂:“万俟左!你这辈子要都别想在本宫这里翻身了,永远!!”
趴在门上的陛下,灵魂都飘走了:“……哦,好。”
……
折腾了两天一夜,娘娘总算生了。
随着‘哇——’一声,激动的稳婆抱着‘国宝’太子开了产房的门:“生了,是个皇子!”
神情空白的陛下从门板上滑落下来,像是被通了灵窍一般手脚奇快地爬了起来,然后,宫人们拦都拦不住地闷头就冲进了产房内。
宫人们忙跟进去,跪在地上求他出去,陛下都充耳不闻。
与此同时,体力值加了一个点也累瘫了的娘娘,早就昏了过去。
屋内已经收拾干净了,陛下闻着满屋子浓厚的血腥气,手软脚软地爬上了床。他小心地趴在娘娘身侧,痴痴地盯着面前的人。
许久之后,压低了声音呢喃道:“倒霉女人,看在你为朕生了太子的份上,再给你一年时间闹腾……”
……
皇后娘娘整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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