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翎扬声让苏嬷嬷进来,问道:“有说是什么事么?”
苏嬷嬷表情沉重,“说是六皇子受了重伤,想要见世子爷和少夫人。”
谢翎和齐蓁脸色一变,齐蓁径直从凳子上弹起来,“六皇子受了重伤?!”
“具体的事情老奴也不清楚,只听前来传召的公公说,六皇子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刺客,身受重伤,昨夜连夜被护送回宫,情况……似乎很不好。”
齐蓁脸上蓦然褪尽了血色,手指颤了颤。
唤了红素和翠铃进来,迅速洗漱打扮好,顾不得吃早饭,齐蓁便和谢翎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谢翎拿起一块桂花糕举到齐蓁嘴边,劝道:“你先吃点东西。”
齐蓁摇摇头,她现在哪有胃口。紧紧抓住谢翎的手掌,心头一阵恐慌,“阿翎,六皇子不会有事吧?”
谢翎目光沉了沉,手中的桂花糕放回盘中的时候已经碎裂开来,对上齐蓁的双眸却硬扯起嘴角,安抚道:“太医院的医术那么好,六皇子不会有事的。”
像是在说服齐蓁,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心底却明白,若是一般的伤,宫中又怎么会这么急着召他们进宫,这感觉好像是……好像是要见他们最后一面一样。
听着马车前行的声音,谢翎的心脏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上面。
直到进了六皇子所住的皇子院,感受到四周死寂一般的气氛,心更是陡然沉到了谷底。
听到谢翎和齐蓁到了,六皇子的贴身太监忙不迭地迎了出来,眼眶红红的,声音甚至带着哽咽,“谢世子,世子夫人,你们终于来了,六皇子他……他一直念叨着你们,快去看看吧!”
齐蓁好像预料到了什么,慌忙问道:“六皇子他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太医怎么说?”
小太监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发出声音,泪水却夺眶而出,好一会儿才只吐出几个干巴巴的字眼:“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踏进六皇子的卧室,进门便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混杂着血腥味迎面扑来,闻着难受,齐蓁忍不住要作呕。
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地朝里间走去,只见广安帝、陆贵妃、三皇子都守在床边。
谢翎和齐蓁正要请安,广安帝满脸疲惫地摆摆手,“你们俩不必多礼,快过来见见璟儿。”
六皇子陷在被子里,整个人比离开京城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眼珠子动了动,瞄到谢翎和齐蓁的身影,他对广安帝和陆贵妃道:“父皇,母妃,你们守了我一夜,一定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陆贵妃却死死握住六皇子的手,强忍着泪意拒绝:“不,母妃不累,母妃就在这里陪着璟儿。”
广安帝扶住陆贵妃的肩膀,劝道:“璟儿和谢世子他们很久不见了,朋友之间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聊聊。我们当长辈的在这里也不好,还是先出去。”
三皇子也劝:“母妃,我已经叫人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离这边就几步路的距离,不如你和父皇就去那里歇一歇?”
六皇子轻轻摇了摇陆贵妃的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母妃,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去歇歇吧,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陆贵妃这才被劝动了,在广安帝和三皇子的搀扶下去了隔壁。
齐蓁迫不及待地扑到六皇子床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泪猛然泄了闸,“赵璟,你怎么样?”
六皇子轻笑着嘲讽她:“齐蓁,你哭起来丑死了……”
这要是平时,齐蓁早就骂回去了,可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思,不停地打量着六皇子,“你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放心,死不了的。”
听到某个字眼,齐蓁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六皇子有些无奈地看向旁边的谢翎,喘息道:“你还不快管管。”
谢翎却沉默地拉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脉门,然后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谢翎并不会医术,但身为学武之人,最基本的脉象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六皇子的脉象若有似无,好似随时要断了一般……
六皇子轻轻扭了扭手腕,捏了捏谢翎的手掌,定定地望着他,“谢翎……”
谢翎明白六皇子的意思,咬了咬牙,偏头眨眨眼睛,把浓郁的悲伤逼了回去。然后替齐蓁擦了擦泪水,打趣道:“好了,别哭了,不然六皇子又要笑话你了。”
六皇子闭了闭眼,很快又强打起精神,对齐蓁道:“床头抽屉里的盒子,是给你们俩的新婚礼物,走之前我答应的……你拿出来看看。”
齐蓁遵循他的指示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盒子,有些似曾相识,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颗夜明珠,和六皇子之前送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
六皇子笑盈盈地看向齐蓁,“这下子总是成双成对了吧。”
齐蓁握紧了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紧咬着下唇,重重地点头。
六皇子的表情又虚弱了两分,看看齐蓁,又看看谢翎,很是遗憾道:“听说婚礼办得很隆重,可惜我没能看到,也没能去喝一杯喜酒……”
谢翎睫毛颤了颤,道:“等你伤好了,我把喜酒给你补上。”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灌醉一次!”说到最后,六皇子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连谢翎和齐蓁都快看不清楚了。
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他强撑着道:“其实叫你们进宫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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