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背脊到现在还是僵的,朕当时要再多沉吟片刻,你是不是就哭出来了?”
“这个么——”纪青盈脸上一热,顺势将头埋得低低的,“人艰不拆啊!”
靖帝嗤笑道:“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明日起朕要忙一些,太上皇这次也驾临夏苗,当中的意思想来你也能猜到些。你如今位分仍旧不是太高,也不必与宗亲和命妇走动太过。有谦王爷刚才那句话,最多与谦王府的女眷们来往一下。平素出去的时候,燕晨会亲自护卫,你自己还是要行事小心。”
纪青盈知道燕晨便是谢允的副手,三月与四月份到天祈园请安的时候若是靖帝不去,随行的侍卫统领便是这位燕副统领。
“燕副统领亲自跟着我?是不是太郑重了些?”纪青盈略有迟疑,御前侍卫副统领是正四品的军衔,若在军中也是统领千人的副将了,要像侍卫一样亲自跟随在旁,实在有点让她心虚。
另一方面,刚才在靖帝的话中又提到了晏阁老三个字,虽然姚家似乎不足以让靖帝单独言说,但身为晏阁老一党的姚家也被连累到几乎是灭门之祸,纪青盈还是不能当做没听见这个重要的关键词。
今年的夏苗一定会危机重重,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不过存档在手心不慌,纪青盈并没有什么惧怕之意,相反的,她甚至有些期待,因为太上皇驾临朝元猎场的意思,就是她可以找机会见到顾川了。
进一步探听消息是一件事,纪青盈也是真心想知道顾川的近况如何。带着个侍卫或许还有支开片刻的机会,带着燕晨这个副统领,那可是有了靖帝一句话打底,就敢冲进慈仪殿与夏太后正面冲突的猛将,纪青盈心里还是有点虚。
“你若与谢允更相熟,朕叫谢允跟着你也可。”靖帝随口道,“今次的夏苗必有风波,若没有护卫统领跟着你,朕如何放心。”
纪青盈再是挂着事,闻言也是心里甜甜的:“那就多谢皇上啦。”
靖帝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先睡罢,朕等下与罗慎去一趟英国公府的行营。你有事便叫燕晨。”
纪青盈应了,当即送走了靖帝,随即自己安歇不提。
随后两日是夏苗之中最主要的大型行猎,皇室宗亲与那些公卿子弟有些是为了游玩,也有些是为了显出英武身手,从而谋些羽林营甚至翊卫司的上进之路,因而整个朝元猎场中马蹄声人声处处,还有许多宗亲公卿的年轻人说笑喧嚣。
纪青盈其实全无朋友,前次夏苗的时候靖帝还是太子,她全程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靖帝,这次靖帝不时要接见甚至探视几位重臣,纪青盈便多了不少空闲工夫。反复琢磨之后,纪青盈决定以给夏太后请安为名到太上皇与夏太后的营帐附近转转,或许会有与顾川见到的机会。
夏太后在行营中也是并无太多事物,她虽然贵为太后,但上位匆匆,又移驾及快,既非靖帝生母,又不是靖帝养母,只从她侄女夏珊珊如今的位分不过五品荣华就可看出,夏太后的这个尊位其实也没有当真比靖帝的庶长兄恭亲王生母蒋太妃好到哪里。
纪青盈过去请安,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夏太后也没有难为,之前在天祈园里有什么面上好看难看的,在场的不过靖帝嫔妃数人,以靖帝的手段与宫禁森严,其实很多消息言语若不是极其刻意向外传播,当真无人可知。但在朝元猎场要是闹起来可就不一样了,万一再来一个“夏太后难为萱嫔、燕晨副统领当场进帐顶撞”的故事,那面子上也太过不去了,而且最多两三个时辰,消息就能传遍整个朝元猎场。
因此在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配合之下,一场最多十五分钟的请安匆匆结束,纪青盈就在太上皇与夏太后的行营附近貌似悠闲地开始散步。
夏苗的第二天与第三天都没有什么收获,而靖帝在忙碌之间也没有细问纪青盈去给夏太后请安的事情,纪青盈就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尝试,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如愿以偿地遇到了顾川。
其实燕副统领并没有距离纪青盈太近,毕竟男女有别,燕副统领都是保持在一个足以护卫救援纪青盈、大约是呼叫之后能迅速赶来的距离,与谢允那种随身跟随靖帝的方式完全不同。
纪青盈虽然知道燕晨一定会看到知道自己与顾川相见说话,那这个也是不可完全避免的。其实以靖帝的掌控力,相信自己与顾川是旧相识,以及在梦蝶轩里见过几次的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只要不知道谈话的具体内容就行了。
反正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些什么,她也还有存档打底,总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顾川的精神还不错,仍旧是墨绿宫衣,只是领口袖口皆有金银线织就的花纹装饰,昭示着副总管太监的身份。而那俊美夺目、白皙如玉的面孔上多了十足的沉稳,仿佛让数月不见的他老成了五六岁。原先纪青盈见到他时,总觉得顾川是个惊才绝艳的俊美少年,此刻相见,便看着像是一位俊秀而内敛的青年,不可同日而语。
“萱嫔娘娘安好。”顾川见到纪青盈的时候毫无意外之色,只是微微含笑,躬身请安,连声音中都多了许多沉着。
纪青盈心里却是微微一突,不知为什么,虽然顾川的气色精神甚至言语状态都看上去还不错,她却在那眼神与笑容中感受到了一丝阴骘。
但此刻也不便多想,只能先含笑招呼:“顾总管。”
“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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