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十年,依恋了他十年。过往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带着那斑斑烙印,即使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她也不是全新的自己。
在这炎热的寂寞的漆黑的夏夜里,严喜乐只能蜷缩在床上,默默流泪,感受一丝凄凉在心里肆无忌惮的蔓延,强迫自己不再回忆他的笑,他的拥抱和他走路时周围的风。
一阵眩晕,严喜乐脑袋嗡嗡作响,浑身发抖,身子特别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症状。她想动,但又不想动,或许动不了,最终她没有尝试动一动,只是在惊恐中期待这种感觉赶快消失。
吵杂的铃声想起,有人打电话给她。恍恍惚惚去够,终于能动了,渐渐不再发抖了,脑袋的嗡嗡声也小了,虽然身体很沉,但还撑着手臂起来了。
发现动起来并没想象的困难,严喜乐知道自己又被梦魇了。
赶忙抓起电话,是小云。
“小云,怎么了?”乐乐拖着疲倦的声音。
“乐乐姐,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要爬山?”小云埋怨着,可以听出她在外面。
“抱歉抱歉,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你-家-楼-下!”小云几乎是吼出来的。
乐乐拉开窗帘,楼下三个脑袋也在往上看。
惨了!乐乐赶忙起床只刷了个牙涂点防晒就匆匆出门了。
自从认识李远,这个人总是在他眼前晃,不是下班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就是周末一起去远足,若是小云提议吃完饭去看个海他一定也跟着。
这已经是第三个礼拜了。上周天是最南端的南岬公园,上上周是关士林纪念公园顺便还去了崎园。现在公园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竟然要去岩虚峰爬山。
大夏天的,躺在床上都能流满身的汗,严喜乐一点也不想出门爬山。
小云可以跟李远两个人去的,干嘛非叫上她跟周宇?大概是李远想追小云,但小云有点不好意思吧。严喜乐这样猜测。
‘下个礼拜死也不出来了,坚决抵制郭小云同志的死缠烂打!’严喜乐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
摄影师的爬山是一路拍照的过程。
四个人两两一起倒很和谐。
严喜乐虽然算瘦的,但体力还不错,刚开始她跟小宇落后,很快就赶超了那两个一直在拍照的人。
“小云是害羞了呢。”小宇回头看了一眼一张嘴占了半张脸的小云,跟严喜乐八卦。
“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就知道了。”严喜乐很愿意配合嘲笑一下小云。
“乐乐你也知道小云想追这个李远啊。也是,表现的够明显了。”
乐乐一愣,“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以为是李远要追小云呢。”
小宇狡黠一笑,“那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李远好像真没那个意思,但小云很喜欢他,非要让我帮她。”
“那干嘛带上我啊!”严喜乐听出来了,自己就是个白搭。
“我总不能一个人当电灯泡,为了小云和我,你就牺牲一下吧。”小宇别有深意的一笑,拉着不动的乐乐往前走。
后面的小云正跟路边的野花较劲呢,嚷嚷着让李远来拍,李某正举着相机四处找景色,正巧透过镜头看到了严喜乐和小宇的互动,俊男美女相视一笑的画面总是很美,手比大脑的反应快多了,
已经按下了快门。照片有了,可他心里突然百味杂陈,李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了眼被小云放弃的浅粉色小野花,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摘了下来揣进了肥大的裤兜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拉着小云继续爬山。
四人约会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只是最美热情的严喜乐下来的时候太累了,就没去吃饭,小宇送她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严喜乐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有一朵公园常见的浅粉色三叶草花,他们昨天爬山有见到。
那小花似乎是早上新摘下来的,还含着露水,娇艳欲滴的浅粉圈着浅浅的一抹黄,艳丽的恰到好处并不扎眼,不像其他盛夏美艳的花竞相怒放,美丽却极为难得的低调。她知道这花在极为炎热的南方不太多,喜阴,路边很少见。
她心里纳闷儿,不会是小宇吧?不会,办公室天天见,不至于一大早放我家门口。那是谁?
今天有些阴天,天气预报说有阵雨。此时刚刚入秋,夏的尾巴却还高高翘着,闷热的天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是再有几天雨季就要来了。
下班的时候,阵雨如期而至,跟阵雨一起来的还有李远。
他是来请大家吃饭的,但结果下了雨,便跟小云商量买了外卖回来。小云想吃镇上新开的披萨店,李远就冒雨买了过来,办公室里除了常常不在的老朱,六个人吃的其乐融融。
李远坐在小云身边,旁边的小斌若有似无地给其他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而小云脸色的表情却很复杂,有点让人看不懂。
小宇坐到严喜乐旁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极低的声音咬耳朵,“小云又不好意思了。”那话里带着轻快的笑意,严喜听了只轻翘一下嘴角再没什么情绪,眼角余光中看见另一边的美美暧昧地看着她跟小宇,严喜乐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许是时候该跟这个大男孩说清楚,他错付了情愫。’严喜乐心里不禁怅然若失,不为即将失去一个爱慕的人,而是为自己的青春。
她懂得小宇、小云、美美、小斌他们这些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对美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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