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挠人心。
慕笛实在受不了那小女孩的哭声,只觉心中一阵一阵麻酥酥的,便忙将她们扶起,吩咐琉璃上茶。
原来这妇人姓李,是前任丞相的侄女,她不等喝茶,就又开始抹眼泪,说道:“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还因为上次在临淄的事情记仇,是我一时糊涂,不该跟姑娘计较。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家老爷。”
这话从何说起?而且她一开口就反客为主,慕笛若提起上次在临淄的事来,不正中她下怀?还有,看她今天是有备而来,不然她怎知宝成王的准王妃是上次她在临淄碰见的那个人?又偏偏挑了小王爷和魏原都不在家的时候?
慕笛仍面带微笑地问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您家老爷出了什么事么?”
“姑娘,你可一定救救我家老爷,昨天皇上下令搜府,说是我家老爷私藏谋逆造反的典籍。天晓得,我家老爷对皇上一片忠心,对朝廷一直尽心尽力,怎么会谋逆造反呢?”她说着抬头观察了下慕笛的神色,又垂下了眸子。
这时,那个小女孩扑过来,拉着慕笛的衣袖道:“姐姐你不要杀我爹爹,姐姐你不要杀我爹爹。”满眼皆是令人可怜的神情。
那妇人又道:“听说是昨天宝成王上了一道折子,说是朝中其他几位颇好文学的大臣来冯府做客,下午家中就被搜了。这真真是冤枉,且不说那几位大臣昨日根本就没来过府上,就是平时慕笛们老爷也很少跟文人墨客来往,他是个粗人,平日只会舞刀弄枪,哪会结交什么文人雅士呀?”
她的眼睛一直转来转去,说话时显得不那么确定。
这边小女孩就一直哭闹个不停,让慕笛无法安静地判断这俩人的意图。
慕笛仍旧笑着回答道:“夫人说这些慕笛也不懂,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怎么会管前朝之事呢。就算真如夫人所说,当今太子崇尚文学,才气又高,冯大人素来是太子府上的常客,结交些文人雅士也是应当的。”慕笛说完继续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道:“姑娘这么说,就是要把我们一家子赶尽杀绝了?”慕笛心里一思量,这人说话好狠。
她继续说道:“虽是没查出什么来,可我家老爷昨日就被下了大狱,府中只剩我们娘俩。若是老爷真的有什么事,我也就跟着他去了。”
说着用长袖擦了擦眼睛,又道:“但纵然空穴来风,要是有人有心想坐实这冤案,怕是株连九族之祸。只可惜我这小小女儿她才四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毁于那冰凉的铡刀之下。姑娘,莫非您自己家三年前的那场人祸要报复到我们这苦命人的身上吗?”
一提起三年前,怒火便灌满了胸腔。慕笛真是太不坚定了,最近被婚事冲昏了头脑,上次刚刚查出的一点线索,怕是又要被多日的欢愉给湮没了。
慕笛不想说话,假装喝了一口茶,那妇人又说:“姑娘,你如今是宝成王府的准王妃,京城素来传言宝成王对您痴慕已久,想必您在他面前说话是极有分量的。只要您跟宝成王好好说说,这案子说不定就被压下去了。”
到此慕笛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这是从拉拢家眷出发,给她们家的老爷开罪来了。可我是万万不能答应他的,郅非的事情应该让他自己去解决。她不了解前因后果,反而给他帮倒忙,可是这小女孩儿甚是惹人怜,而且是她的父亲与小王爷有过节,又不是她,也许慕笛还可以保她一命?
“姑娘,像你还有个弟弟可以互相照应,可是我的女儿,她还并没有体会跟兄弟姐妹相处的快乐就要这样殒命了。”说着她又啜泣起来。
慕笛身子往前探了探,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慕笛有个弟弟。”
“欧阳慕铮大将军与您的名字如此相像,难道不是亲姐弟吗?我猜测以您家的家教,培育出个大将军不是什么难事。”
大将军?慕铮成了大将军?一别数月,慕笛又随小王爷进了京,断了书信往来。而小王爷从来不与慕笛提军队的事,慕笛只知战事连连,却不知当今能征善战的将军都姓甚名谁。
“你认得他?”慕笛仍很怀疑,说不定只是重名呢。
“欧阳大将军前日班师回朝,曾到府中赴宴。姑娘若是相见他,我可以带姑娘去。”
慕笛很想慕铮,好想看他现在的样子,又怕其中有诈,慕铮怎么会到冯府呢?心想还是等郅非回来再说吧,便只任她哭哭啼啼,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着腔,并不应下来。
这小女孩儿不知何时跑到了侧殿,琉璃一声喝“不准进去!”将慕笛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那妇人忙将她一把拽过来,扬手作势要打,慕笛忙拉住她,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
她便很感激地跪下来道谢。慕笛心中盘算,虎毒不食子,纵然母亲再怎么假惺惺的,若是连这么小的孩子也利用来做坏事,怕是不太可能吧。她不过是带女儿来博取慕笛的同情罢了。
慕笛等了好一会儿郅非却还不见回来,只好下逐客令:“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同小王爷商量商量。想必皇上英明,若是真有冤情,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她又要掉泪,慕笛便耐着性子有等她哭诉了一会儿,又找个理由推脱掉,她才走。
郅非回来已是深夜,见慕笛还在等他,刚要感动,慕笛就说:“我可不是为了等你啊,只是为了问你件事。”
他显有倦容,仍旧对慕笛笑道:“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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