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那日你不拦我也无济于事,因为庄兄在那之前已经被害。庄兄身死已成事实,可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昱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捉到真凶,为庄兄报仇。”
苏闻重重点了点头,咬着牙道:“林兄说得对,可你我人微言轻,那个什么京兆尹也不像大公无私之人,单凭你我之力,如何找出杀害庄兄的凶手呢?”
“苏兄定是忘了,家父是扬州知府林正清,他在京城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官僚,我可以找他们出面相助。”
苏闻暗淡的双眸现了些许亮光,盯着他道:“那太好了!”
“不过,还请苏兄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
苏闻拱了拱手,“只要是能帮得上庄兄的,苏闻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周成跃提起过牡丹坊的花魁,还有骑楼赛诗和打茶围,方才苏兄说庄兄也曾去过牡丹坊,并且在骑楼赛诗这一项脱颖而出,还请苏兄将此事说得仔细些。”
苏闻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想了一刻答道:“这牡丹坊是京城第一烟花之地,以前的花魁是红廖,后来不知道因何缘故失踪了。如今的花魁名叫红渠,就是看中周成跃的那个。”
廖花,红廖,原来是花魁的名字。
林昱敛息听着,苏闻继续道:“花魁是牡丹坊的招牌,自然美艳神秘引人向往。坊间传言,凡能在牡丹坊赛诗胜出,得花魁娘子青睐的试子都可金榜题名。据说那红廖姑娘的居所在牡丹坊后面一座庭院的二楼,楼下有一面白墙,前来牡丹坊的的客人把自己的诗句写在墙上,旁边奴仆丫鬟会抄下拿给红廖姑娘看,而后选出好诗好句。过关的才子会被请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品茶论诗,红廖姑娘会在旁边的屋子挑帘倾听,她觉得哪位有才学能入眼,便让丫鬟带他上楼一叙。”
他搔搔头,努力回想着,“至于庄兄当时作的诗嘛,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林昱起身向他施了一礼,含笑道:“庄兄吟的诗不重要,苏兄可是帮了大忙了。”
第39章反目
夜幕降下,皇宫武德殿内,赵廷泽由近侍高兴伺候着换上一身玄色便服。
“殿下现在出宫,可要奴才随行伺候?”高兴一边帮他束上腰带,一边小心问道。
他正了正头上的束冠,目不斜视道:“本宫去找林公子吃酒,你别跟去了。”
高兴应了一声是,然后垂首退到门边,转身跨出了殿门。
天上星子寥寥,夜色浓稠得如同砚台里的黑墨。一个身影从武德殿的后门匆匆溜了出去,那人身后的墙边闪出一个高大的男子身躯。
他看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在黑暗中更显深邃幽沉。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那人出了皇宫,上了一辆黑绸马车,车夫一甩长鞭,马车沿着街道巷弄快速疾驶,最后七拐八绕停在了瑞王府的一处角门边。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那人跪下,向前面立着的一位绛朱锦袍的男子道。
瑞王抬手示意他起身,“何事?”
那人上前凑近道:“二皇子今夜又去找林昱去了,殿下说找他只是吃酒,属下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哦?”瑞王笑了笑,抬首望着漆黑的夜空,“二哥倒是与他走得亲密。”
“确有此事,殿下与他交情甚好,私下还称他为姐夫。据属下所知,林昱此人博古通今,又擅长验尸断案,这几日他就与殿下一起在查状元客栈试子被杀一案。殿下武功高强,属下不敢贸然跟踪,就先来将此事禀报给王爷。”
身后靴声清晰有力,瑞王回过头,看见廷泽正信步朝他们走来。正弯腰拱手而立的高兴突然睁大双目,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殿……殿下。”高兴窘迫地望着廷泽,吞吐道:“奴才在这里是……”
瑞王轻笑着一挥手:“退下吧,幻影,恐怕你早就暴露了,自去舅父那里领罚吧。”
“高兴”有些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应诺离去。
四周有一刻僵滞的宁静。片刻,瑞王扬声笑了起来,修长俊逸的眉眼显得阴柔邪魅,眉骨上方一道两指宽嵌黄玉宝石的宝蓝丝帛彩绣抹额更衬得他万分倜傥fēng_liú。
“二哥是何时发现身边的近侍是个冒牌货的?舅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跟高兴面容身形如此相似之人,花费时日加以训练调/教后,一举一动都与原来的高兴毫无差别,足以以假乱真。”瑞王敛了笑,向他问道。
廷泽面色沉肃,瞥了他一眼,道:“高兴伺候了我数年,就算那人装得再像,有些不经意的小习惯和动作却是无法效仿的,甚至连高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高兴跟姑娘讲话时就会羞臊脸红,那日在林府,若兰拿着烤鱼给“高兴”吃,并且跟他攀谈闲聊,他却毫无反应。也许是从那时,他便开始怀疑身边的这个近侍了吧。
真正的高兴,恐怕早已死于非命了。
廷泽抱着双臂,冷声道:“我想扬州城撷芳楼的那起命案或许跟这个幻影脱不了干系。”
瑞王上前一拍他的肩膀,含笑道:“舅父那里责罚严重,任务失败,他不会善终的,二哥放心便是。”
廷泽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道:“应相如此奸佞狡猾之辈,瑞王就如此甘愿被其控制做个傀儡木偶。本宫好言劝一句,回头是岸。如今四海昌平,你我携手,共同辅佐大哥不好吗?”
瑞王昂首挺胸,言辞凿凿:“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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