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这样对你?”
见驸马的脸色越发不好,太子冷哼。
“德元,够了!”他面色一沉,“还不来见你的新皇嫂。”
“新皇嫂?”
德元抬眸,似乎才发现大妆的颐德,不知是不是颐德的错觉,只觉对面公主看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
“原来是你啊,你可别像先前的那位,要活得久一些啊……”
“德元!”
太子冷声打断她的话,“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行礼。”
德元嘻嘻一笑,这才懒洋洋地对颐德行了一礼。
“太子哥哥你快去吧,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
彼此擦肩而过,太子握了握颐德的手,有些无奈地道。
“孤这位皇妹,从小被宠坏了,你别介意。”
何止是宠坏了,而后的几年,德元提出与驸马和离,并入主道观豢养男宠,一件又一件事越发没了章法,实在是骇然听闻。
颐德想起眼前人修行之前曾入宫一趟,并和先帝两人在宫中内殿秉烛夜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守夜的宫侍只说先帝与长公主大吵了一场。此后,这位公主便先斩后奏出家,先帝闻言,气得当场呕血,于是发出重话,任其自生自灭,皇家一律不管!不过,话虽是这样说,等先帝过世,儿子嘉靖帝继位,颐德太后才发现宫中礼部每年按照公主的制式给德元长公主供应奉例,便是先帝临走前还专门委托亲信给这位他又爱又恨的皇妹留了东西,至于其中内容,颐德再一次被隔阂了……
若说秦太妃那个贱@人是先帝的心头肉的话,德元长公主却也在他心中占据颇多,至于自己这位皇后,如今的皇太后……颐德唇边浮出一丝轻嘲。
不过这位长公主性格确实古怪,年轻时,自己也未得罪过她,却对自己颇为不敬,是以颐德对她也全然没有任何好感。
“不知皇姑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见太后与德元彼此注视,竟都不说话,嘉靖帝打破沉寂。
德元一笑。
“既然皇上发话了,那本宫便斗胆一问,不知道青云观做错了什么,竟引得官兵大肆搜查,本宫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连个清修的地方也不能留了?”
嘉靖帝简直被德元气得老血一呕。先贤说过唯女子小人难养矣,他一直认为是那等撒泼打诨的粗妇,然而看眼前的皇姑,简直颠覆了他心中的所有想象,一时之间,竟生出一种庆幸,还好把祁金玉送去了北魏,不然几十年后岂非又是另外一个德元。
然而尽管内心愤懑,到底是自己的长辈,嘉靖帝还是强忍怒意开口。
“朕觉得青云道观终究地方狭小,是以正打算让皇姑任选一处名观继续修行。”
此言一出,便听德元一声轻笑。
“谢皇上体恤,其实本宫也早有重回红尘的打算,如此倒也正好,先帝曾给本宫修了一座公主府,如今本宫便搬回那里吧。”
嘉靖帝心内咯噔,长公主性格乖张,他最为厌恶,见她宁愿做女观也不想当公主,他干脆把先帝给她的府邸收回。如今公主府早已不复存在,被他分为几处,依次赏赐给了不同臣下。
“公主府原址已不复存在,若是皇姑愿意,朕可以另辟一处新建长公主府邸。”
“既然这样,那本宫已经住惯了青云观,把匾额改一改即可,免得劳民伤财。”
见她态度轻慢,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简直猖狂至极!嘉靖帝忍无可忍,干脆把话讲开。
“皇姑可认识五皇子妃凌雪旋?”
“凌雪旋?”德元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说来,她似乎还是皇姑的座上宾。”
德元笑开。
“本宫的座上宾多了,太后身边那位小朋友不就是?“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话中的对象是谁。嘉靖帝正要说话,却被颐德太后拦住。
“皇上,既然长公主体恤百姓,那便如公主所言,把牌匾换了。不过,近来朝廷得到消息,竹山教余孽扮作出家修道之人藏于各个庙宇,若是长公主不嫌,不若入宫小住几日,等事态平息之后,再回公主府不迟?”
“太后一片关心,本宫若拒绝那就说不过去了,如此先容德元回去准备准备。”
“也好。”
阮酥奉太后之命把德元公主送出宫门,一路上,德元均是不言不语,就在宫门在望,阮酥以为即将完成任务时,轿辇上的德元突然道。
“阮小姐是否还记得当日本宫和你说过的观星之语。”
阮酥抬目,她当然记得,回来时候还与玄洛对德元的目的展开了讨论,却是无果。看着这位今生突然涌出的全新势力,阮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长公主殿下一语成谶,太子已与五皇子正式交战,只希望两位殿下的战火不要影响到天下的太平。”
“噢?这是你希望的?”
德元一笑,由那叫文默的美貌男子扶下轿辇。
“本宫却是希望他们能大闹一场呢。”
见阮酥微怔,德元又补充了一句。
“替本宫向小文锦问好。”
250趋利避害
因德元的即将到来,阮酥这几日都异常忙碌,招呼宫女亲自收拾出一座院落,然而想到她随侍的那几位“男宠”也有可能随她一块入宫,颐德太后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德元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后宫内院,去哪里给她找一处无需女眷回避的地方?难不成要让他们住到前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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