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门。
大门一开,里头不见林湛的身影,只有薛琦跟一个丫鬟,两人抱成一团,衣衫不整。
钱氏一愣,立刻就让人把门关上,让年轻的丫鬟都退下,只留了几个婆子。
她看向孙姨娘,还未说话,就见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真晕假晕。
薛氏看了一场笑话,知道她嫂子接下来有的忙,便先告辞了。
青柳吁了口气,“幸好阿湛不在,娘,你说舅妈会怎么处理?”
薛氏道:“能怎么办?虽说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可她作为嫡母,出了这种事,总要想办法掩饰太平。不过……”
薛氏顿了下,又道:“薛琦那丫头和她娘几次三番寻咱们的麻烦,我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青柳试探道:“那娘的意思是?”
薛氏摆摆手,笑道:“你安心养胎就好,这事交给我。”
又虎了脸对林湛道:“日后多陪陪你媳妇儿,别总在外头晃荡了。”
林湛郁闷地点了点头,他倒是想整天陪在媳妇儿身边,可是媳妇儿不让呀。
次日给薛老太太请安,就没见孙姨娘和薛琦。
薛老太太问起,钱氏只道她们二人染了风寒,要在屋内静养。
实则她已经将那母女二人禁足,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这种荒唐的事怕刺激了她,所以没说实话。
昨日在场的那些人,她都勒令她们不许传出去,不过没几天,外头还是有了些风言风语。
钱氏原本要追究,等薛氏找她谈过一次后,她就只装作不知道了。
一个是总给她惹事的庶女姨娘,一个是与她亲近又得婆婆丈夫宠爱的小姑,该偏着谁,自然不必多加考虑。
于是在她的默许下,外头的流言传得越发难听。
没过多久,与四小姐定了亲的柳家上门退亲。
孙姨娘得了消息,这回真是在自己院内一哭二闹三上吊,哭着喊着要见薛老爷,说是钱氏害了她们母女。
薛老爷只把这事交给钱氏处理,并不过问。
于是为了避风头,几日后,孙姨娘和四小姐因生了病,被送去庄上静养。
青柳得知这事,心情有些复杂。
林湛这几日得了空,就在屋内陪她,帮她磨了一小捧圆润的珠子。
青柳轻声道:“娘有没有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这里热闹,可这里也有许多家里没有的是非,她想家了。
林湛道:“要到中元节过后吧,娘想祭完外祖父再回去。”
青柳点点头,现在已经快六月了,中元节也就再过一个多月的事。
“对了,上次你写信回师门,有回音了吗?”
前两日王嫣然来了一趟,青柳看她又消瘦了些,这段日子,小王夫人给她相了好几户人家,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她许出去了。
林湛挠挠头,道:“不应该啊,我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人来了。”
难道他那群师弟们真的这么清心寡欲,一个个要当和尚去,送上门的媳妇儿都不要?
看他们也不像啊,一个个跟头饿狼似的。
正说着,珠儿进来,道:“少爷、少奶奶,府外来了位客人,说是少爷的师弟,管事打发人来请示呢。”
☆、虎头师弟
林湛亲自去了前边,远远就见门房处背对他站了一个高大的青年,许是听见脚步声,青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老实稳重的脸。
林湛瞪着眼:“虎头?!怎么是你?”
名叫虎头的青年摸着头笑了笑,“大师兄。”
林湛又往他身后看了看,不死心道:“就你一个,没别人来?”
虎头摇摇头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别的师兄弟都生病了,只剩我一个。”
林湛一阵恶寒。
他众多师兄弟里头,有如闫默那般,看着面冷心黑,实际上真的面冷心黑的;也有如潘黎那般看着温吞没脾气,实际上真的没啥脾气的。
但其中最奇葩的,是这个虎头,看着憨厚老实,实际上心最黑手最辣。
从前在江湖上行走,有那不长眼的,以为他好欺负,故意来找茬,结果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山上师兄弟们清楚他的秉性,平时宁愿跟林湛打架,被他打一顿,也不愿和虎头过招,这小子狠着呢。就连林湛自己,若不是必要,也不想跟他打架。
听他说别的师兄弟都病了,林湛知道自己那些师弟,一个个壮得跟牛一样,怎么会轻易生病?而且还是一起病了?准是虎头这小子暗里下了黑手。
不过,不管在山上怎么打,到了山下,那就是拧成一股的亲兄弟,那些小打小闹,自然要抛在后头。
林湛上前捶了他一拳,调侃道:“你小子又做了什么?行啊你,为了个媳妇儿,师兄弟都能坑。”
虎头摸摸头,憨憨地笑:“是师兄们让着我。”
林湛眼角抽了抽,比他还不要脸,真想揍他。
他把痒痒的手背到身后,道:“走,先带你去见见你嫂子,咳……你嫂子怀孕了,再过不久就有人喊你师叔了。”
虎头道:“恭喜师兄。我以前答应了我娘,二十五岁之前一定带着孙子去见她,我今年二十四了,师兄,明年我也要当爹了。”
林湛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媳妇儿都没到手,就已经开始做梦了。
他知道虎头从小没爹,十几岁的时候他娘也没了,没人张罗,不然不至于耽误到现在。恐怕他也是发现和他娘约定的年纪马上就到了,这才这么积极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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