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穿脏衣服,也由得林若去。
卫生间传来水声,贺宛偏头调侃季泽:“见到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在想你什么时候爱好变了这么多了。”
季泽起身将桌上的碗碟收拾进厨房,边挽袖子边说:“你大清早跑这么一趟,总不是为了了解我的爱好才来。”
闻言,贺宛尚算平静的面孔出现丝丝裂缝,露出两分落寞与自嘲来。她抱臂踱步至季泽身边,靠在流理台上,望着洗碗的季泽的手出神。
待季泽将油污冲得干干净净,重新展现瓷盘的光彩时,她冷淡的说道:“霍学城在外面有了女人。”
季泽手一顿,任盘子被流水拍打。接着他关了水,将盘子搁在一旁,淡然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贺宛抬手掩住额角,试图将自己的不甘愤恨埋怨尽数掩去,却怎么也按不下,终带着些哽咽道:“我…不知道。”
季泽擦干净手,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她:“那就想清楚再说吧。”
贺宛没有接,侧身往季泽肩上一靠。季泽在她侧身时下意识往后退一小步,略一迟疑,贺宛便已抵着他的肩膀低低啜泣。
季泽只觉得自己头绪怎么理也理不清,心乱如麻。
林若洗完澡出来,就见到这副场面。她耸耸肩,心想三十岁的人真难懂,这个样子,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差不了多少吧。
贺宛的伤心持续不久,便离开季泽的肩膀,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面纸擦干眼泪,撑起笑容道歉。
季泽无言以对。
林若适时出来和季泽道别。
她出了季泽家门,打车去4s店办离职。工作时间不长,还来不及和同事建立什么感情,找财务领完工资,林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工资到手比她想象的多,她叫上章岚,去商场给林建军买了条领带,季滟挑了枚胸针。至于季泽,她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干脆和林建军送一样的。
趁着课还不多,林若买车票回家。
邵城刚下过雨,带着深秋的寒意,路边黄绿色的落叶零碎铺了一层,却没有衰败的姿态。
林若回来只背了,林建军还在上班,家里却没有人。她倒没在意,放下包玩回房玩了会儿电脑,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林建军回来了。
“爸,季阿姨呢?”林若从卧室伸出头来问。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医院住着呢,我刚看了她回来。”林建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你这次回来住多久?吃过晚饭了没?”
“三四天吧。”林若放下鼠标出来,“还没吃,季阿姨什么病啊?我还给她带了东西呢。”
林建军闻言笑起来:“不错啊,知道买东西回家了。一会儿出去吃吧,家里有几天没开火了,没有菜。”
林若献宝似的把给老爸的东西拿出来,“也有你的份!”
林建军当场拆开了,是条暗红色的领带,他欣慰道:“挺好看的,就是我明天戴这个去上班,怕是有人问我是不是要结婚。”
林若嘿嘿直笑,问他:“那你和季阿姨到底办不办酒嘛?办酒的话我是当花童呢还是当伴娘呢?”
“你?”林建军瞥自己女儿一眼,“你就跟在后面提包拎东西吧!”
“嘿!”林若不干,“那我还不如拿个盘子站门口收份子钱!”
“干脆拿个碗讨饭更好,小财迷。”林建军慈爱地摸着林若的头发,让她穿鞋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若问道:“季阿姨住在哪个医院?我明天去看看她。”
林建军拿筷子的手一停,他审视林若片刻,说道:“就在人民医院。”
父女俩吃过饭,回家聊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早早睡了。翌日俩人一同起来,林建军开车把林若送到医院门口,顺道买了份早餐。
病房是双人间,另一人还在睡,季滟已经起了,坐在病床上看书。
听见门口的动静,她伸头张望,见着林若惊喜道:“若若也来了?昨天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下午。”林建军拉起病床的桌板,把早餐放在桌上一样样打开,林若见机从林建军带来的水果里拿了个去卫生间洗干净。
顾忌到有人还在睡,三人的动作都很轻,林若拿着洗好的苹果出来,林建军正在看表。季滟含笑催他:“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林建军点头,招呼林若:“没事多陪陪你妈妈。”
林若顿时尴尬,送他出去,再回来乖巧地寻了把水果刀削苹果。奈何她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削完苹果只剩一半。
她把苹果递给季滟,让她别嫌弃。季滟笑着接了,林若踌躇片刻,开口道:“季阿姨,我不叫你……妈妈,你不会怪我吧?”
季滟一愣,随即笑道:“不会。”
哪怕季滟一心想要女儿,也是和林建军生一个。她既然和林建军结婚,早就做好了当后妈的准备。对林若这个继女,季滟其实只有面子情,不过因为林建军爱屋及乌而已。
不过林若机灵又懂事,季滟自然更喜欢她一些。林若不叫她妈妈,她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能理解。拍照那天在饭桌上的难堪,季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我从学说话开始,都是奶奶带的。”林若低头说:“奶奶说我上幼儿园才会说‘妈妈’两个字,因为别的小朋友有,我没有,所以回家总问。”
她看着季滟有些愧疚地说:“我从来没叫过谁妈妈。”
季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林若连生她的母亲都没有叫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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