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送给他,这才示意车夫启程。
“姐,你跟他说了什么?”季二好奇地问道。
季沁摇头不答:“只盼他听进去我的话,也不枉费我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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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峦单膝跪在台阶下,头深深地低着,他不知道季姑娘信上写了什么,但是殿下自从打开那封信,就一直沉默到现在,料想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回帝都。”好半响之后,姬珩吩咐道。
“是,殿下。”谢沉峦道,“那季姑娘呢?”
“暂且由她去。”
谢沉峦应了一声,很快下去准备了。
姬珩对着手中这张轻薄的纸,眉目如同覆雪。季沁认为他不尊重她,不信任她,字里行间尽是斥责之意,一反平日里对他的纵容态度,他隔着纸张,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然而他依旧拿着那封信,不肯放下来。修长的手指划过落款的妻沁二字,仿佛在对待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眉宇间所有的冷凝都渐渐松软,他轻声道:“既然认了我,那无论怎样,都不要再舍下我一人。……你要早些回来,你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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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帝都,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像爆炸了一样在讨论国士选。国士选已经结束了两天了,才子选都快接近尾声,但是布告镜上还是没一丁点国士选胜负的官方消息,偶尔有一些从俞州传来的小道消息,但是没人能分辨出真假。大家都展开了各种猜测,阴谋论甚嚣尘上。
姬珩赶回帝都的时候,勤心殿的朝议还没有结束,他也来不及更衣梳洗,风尘仆仆便赶去了皇宫。
姬青桐瘫在玉座上,刚登基时候极重礼仪的女皇陛下,这会儿早已自暴自弃,头发上沉重的发簪早已扔到了地上,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头皮疼:“地官长你说什么?你再给孤说一遍?知道火药机关兽事情的都要妥善处理!?怎么个妥善法?逼迫出来制作方法然后给监/禁、灭口!?扯淡!”
“微臣只是觉得应该妥善处理,此法不可外传……”地官长委委屈屈。
“地官长大人,这个倒是不必担忧,学子们制作火药机关兽的时候,并没有回避微臣,制造方法老夫也早就记录下来,若是有记录不全的地方,参与的学子们承诺随时都可以为大家解惑。”旁听的司史官连忙道。
“哎?”地官长没想到如此,呆愣在原地。
姬青桐指了指他:“枉做小人!”
地官长愧疚地出了一脑门汗,他果真还是小看了这群少年人的气度了。
“即便冬官府现在就开始对火药机关兽进行复原,从成研制功到投入军队使用,要花费一两年的光阴,我们若是提前就在布告镜上将消息公布,只怕妖魔早有防备,此举不妥。”冬官长严肃道。
姬青桐皱起眉头:“学子们辛辛苦苦,一路上艰苦跋涉,最终却连他们真正做了什么都不能公布吗?”
“陛下,晋王珩求见。”勤心殿门口大太监禀报。
姬青桐连忙端坐起身子:“宣。”
姬珩快步走进殿内,他身着玄衣,外罩一层烟色薄衫,衬得他面孔越发冷然,他一丝不苟地行了君臣礼,姬青桐眼尖地看见他衣袖覆盖下的未消的牙印痕迹,好奇地挑了挑眉。
勤心殿内众臣向他问安之后,讨论这才继续。
姬青桐终于盼到舅舅回来,正欲休息一下喘口气,连忙把问题甩给了他。
“此时就把火药机关兽的事情公布,确实不妥。”姬珩道。
“殿下明鉴。”冬官长拱手。
“妖魔有防备是其一,其二,若是妖王心生忌惮,派人伥、半兽对我人族优秀人才刺杀。此乃真正的罪过。”
姬青桐闻言皱起眉头。也是,饕餮都敢冲她伸手,难保不会动手刺杀这些可能会威胁他们未来的少年们。她有王气、有内廷卫,还险些着了道。那些少年们又有什么庇护呢?
“只是委屈了这些孩子……”冬官长惋惜的说道。
“真正的国士即便刻意掩盖,他日也会显露锋芒,只怕到时候有如鹰隼试翼、奇花初胎,再也不是我们能遮掩住的了,他们迟早会进入妖王们的视野之中,我们只是能护住他们一日是一日罢了。”天官长说道。
“罢了。”姬青桐摇摇手,“司史官再写一份记录发布于布告镜,就说众学子冲击妖魔老巢最终失败了。”
“是。”司史官道。
“委屈你了。”姬青桐道。对于史官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将真正的史实改得面目全非,这违背了所有史官刚正不阿的初心。
“陛下言重了。只要能够保护到这些孩子,即便是葬送我史官的尊严和名誉,又有何妨?”他顿了顿,“再说,微臣相信,这份真正的史实,总有可以重见天日的那天,相信那一天,我人族所有天才,都可以直面青天,无惧阴诡!”
靖阳元年的国士选,以学子们全军覆没而画上句号。
此后很多年间,此次国士选还常会被人当做揪出来诟病,人们骂出题难度太高,骂考官太天真,这件事被视为姬青桐执政以来的第一个污点。倒是当年参与这次国士选的学子总是替考官和陛下说话,但是若是询问他们当年的细节,他们总是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即便对父母、妻儿、夫君,也决口不提具体的情况。
多年后,火药机关兽在对妖魔的战斗上发挥了无与伦比的威力,只要妖魔听见机关兽咯吱咯吱的行走声,立刻四散而逃,不敢有丝毫停留,还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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