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鼻,你醒醒啊!”李羡鱼拍着他光洁的脸蛋,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国师终于睁开了脸,眸中无光,俨然一副生无可恋脸。
“娘在这里啊!”李羡鱼痛心抱住了他,“你缩话啊!缩话啊孩纸!”
国师任她抱着,不语不动。
李羡鱼痛哭不已,将所有的香胰子和澡豆都拿了出来,将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搓掉了一层皮。
所幸在帮他搓澡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流泪了,泪水顺着他的脸庞蜿蜒而下。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安静的泪流,却有着一种比歇斯底里嚎啕大哭更甚的悲恸。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凄然的哀伤,就连在院子里漫步的珠珠,它的叫声都缓慢了下来——咯-咯……仿佛知道了它主人所承受的悲哀。
李羡鱼帮他擦干净身子后,将他抱到了铺好干净棉褥的棺材里,他耻辱地闭上了眼,不肯看她。
李羡鱼帮他洗完澡全身都湿透了,连忙出去快速洗了个澡,洗完澡回来,发现国师的棺材板已经盖上了。她一惊,连忙抽开,国师如同死不瞑目般睁开了眼,将棺材板抽了上去,二人一抽一拉,李羡鱼猛地按住,“北鼻你这是做什么!”
“闷死自己!”
“北鼻你闷不死的!上次珠珠的娘在棺材底里啄了个洞!”
“娘!”国师情绪终于奔溃,坐起来抱住李羡鱼,放声痛哭,仿佛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委屈的人了。
“乖啊,”李羡鱼心疼地摸着他的湿发,“你告诉娘是谁欺负你的,娘帮你报仇!”
“报仇!”国师举起她膝盖般大小的拳头。
“乖啊,谁欺负你的?是胖小墩?小瘦猴?”
“不知道!”国师嚎啕大哭,“没看见,经过就是‘呯’的一声!”画面惨痛得他都无法回忆。
李羡鱼沉默不语,动用了整个大脑的智商开始深邃思索了起来,忽地一拍脑袋,“娘知道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找!”
李羡鱼走后,心灵受到暴击的国师拉上棺材板,哭得棺材板一震一震的。
李羡鱼冲到村口的黑板报前,翻开了一溜串的朋友圈,朋友圈上记载了桃花岛上各种时事,李羡鱼翻没几页,便看到了四个小时前的朋友圈,定位地址还是榕树下,拉开这长长的一页,上面用连环小人画记载了当时的案发经过。
当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真无忧的国师正唱着《小毛驴》蹦蹦跳跳地经过榕树。
“阿来!阿来!”榕树背后,忽然有小孩子唤他。
单纯的国师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痛悲剧毫不知情,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走了过去,那声可怕的爆炸声就在此时响起,一时间,牛粪四射,犹如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惨烈!
画面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李羡鱼看得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在爆炸的一瞬间,她看见了树后的胖小墩和小瘦猴狰狞的笑脸!这两个人的脸,她此生难忘,就算化成灰也认得他们!
李羡鱼二话不说,回到家拉起他家北鼻风风火火去找那两个始作俑者算账了。
胖小墩家里是卖米油的,一家人都胖乎乎的,胖爹和胖娘还找李羡鱼帮他们扛过多次米粮,也算是熟人了。
胖爹一心想私了,送了李羡鱼足足三斗米,李羡鱼十动然拒,挺直了腰杆!一脸正气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不要银子!就要找你儿子算账!”
胖爹咬牙,送了四斗米,李羡鱼微微折了腰,腰部弯度160度。
五斗米,腰部弯曲到140度。
六斗米,腰部呈120度弯曲。
胖爹心疼地慢慢添着,眼看极将弯到90度,国师突然开口,“我们不要米。”
李羡鱼的腰瞬间恢复到了180度。
“我们要大西瓜。”国师指着他们前院里的绿油油的大西瓜,舔了舔唇。
“好好好!”胖爹连忙答应了,“要多少个!”
“这么多个!”国师张开手指,将十根手指都用上了。十,已经是他世界里的极致。
“好好好!”胖爹二话不说,去地里摘西瓜去了。
“等一下,三斗米加十个西瓜!”
“哪有这样的?”
“我是他监护人我说了算!想用十个西瓜收买我们的尊严?做梦!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投诉到村长那儿!”
“村长?”
“不是!黄岛主那儿!不是!福岛主那儿!”
“好好好,怕你了怕你了!”胖爹是个好说话的,一直坚信能用财物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你去装米,西瓜我们自己挑!”
李羡鱼拉着国师来地里挑西瓜,边挑边教国师识别,“西瓜要挑颜色翠绿的,太白的不要!瓜纹也要清晰的,杂乱的不要!再有就是看瓜蒂,瓜蒂卷卷的比直直的好……”
最后,李羡鱼来到了挑西瓜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了——就是敲西瓜。
她左敲敲右敲敲,倾耳细听,神色专注。
“娘,你在听什么?”
“嘘,你听……西瓜在说话。”
“什么?”国师瞪大了眼,将耳朵贴在西瓜上。
“这是西瓜的瓜语。”
“那西瓜说什么了?”
“它会告诉我们它是甜还是不甜。”
“那它甜吗?”
“这两个声音太像了,娘听不出来。”李羡鱼抱起大西瓜,“咚咚”敲了两声,“总之,你在外面买西瓜一定要敲两敲,不然会被人看不起。就算你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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