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我回来了。对了,我早上见到国师了,他说要……”
“见你个大头鬼!这个时辰就开始做梦了!今天误了半天工,掌柜说要扣一钱银子!你明天给老娘早点起来干活!”李氏“呯”的一声把门关了上去。
李羡鱼撇撇嘴,来到后院冲了个冷水澡,冻得直打颤。洗完澡一回屋,便见屋内有一黑衣人,猿臂蜂腰,持剑抱臂而立,冷酷的眸上一对浓密的一字眉几近相连,严肃古板中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喜感。
“咦?是你啊!”李羡鱼惊喜道,这不正是那个一直不让她死的黑衣人吗?“你怎么会在这?”
“姑娘,在下奉君上之命,带你上千刹岛。”他冷道,面无表情。
“君上是谁啊?”
黑衣人敬仰道:“国师大人。”
“啊!你是国师的人?你请辞后去国师座下高就了呀?”
“姑娘,在下从未请辞过。”
“不对呀,我怎么记得你是请辞了的。”
“这份工作福利待遇极好,我是死也不会请辞的。”他从十岁做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做一休一,包吃包住,每日还有自助的上午茶、下午茶、宵夜等等;年底双薪,节假日三倍薪资,从不加班,逢年过节还有各种津贴福利,单位还会不定期组织活动,生日当天更能收到一份神秘大礼包……
他的生日快到了。想到这,他刚毅的唇角似也微微柔化了不少,更加坚定道:“我死也不会请辞。”
“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请辞了,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李羡鱼弱弱问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郑重思虑了许久,谨慎道:“除非,在下遇到生不如死之事,才有可能考虑请辞。”
他着重强调了“考虑”二字,李羡鱼咽了咽口水,闭上了嘴,幸好他不记得上辈子的事!
“姑娘,请随我来。”他刚跨出门口,忽而猛地折了回来,朝李羡鱼扑了过来。
那一刻,他与她的唇只有零点零一厘米,差一点点就触碰到。就在李羡鱼以为自己的初吻就得这么交待了的时候,他蓦地停了下来,在她唇边鼻尖、上下左右像小狗般嗅了嗅,又收回了身子。
君上说,她的身上有着一股令常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务必让她里外洗净后方可上岛,不然,轻则荼毒了岛上的生灵,重则亵渎了岛上的神明。
她的身上并不臭,反而有点香,不过,嘴巴似乎有股香甜的鱼腥味。
“我带你去洗洗。”他抬脚跨出门槛。
“为什么?”李羡鱼低头闻了闻,她觉得自己身上挺香的啊,今日沐浴还用花了二钱银子买来的茉莉香胰子呢。
他闻言,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洗洗更健康。”
于是,李羡鱼便被抓去洗了这辈子的第一个花瓣浴——西红柿鸡蛋汤。
她被几个女人扒光了丢入浴桶中,溅起巨浪。
“姑娘呀,你脚底死皮真多呀!”
“姑娘呀,你手怎么这么粗啊!”
“咦?姑娘,你头发倒长得不错,黑不溜秋的!”
“啧啧啧,这指甲怎么剪这么短呀?姑娘,我给你抛个光吧,和套餐一起给您打个八五折。”
“唉呀,你们别挡着我帮姑娘搓澡呀,诶?姑娘,我看不见你了,我现在搓的是你的胸还是你的背啊!”
当李羡鱼从浴桶中出来的时候,她人几乎被扒掉了一层皮,立在风中瑟瑟发抖,自我感觉就如同刚出保温室的早产儿般娇嫩得让人触碰不得。可是没等她回过神来,又被三姑六婆七手八脚地按在了梳妆台前。
“姑娘呀,其实你穿白色不怎么合适,不过刚刚那位大爷就给了这套衣裳。”
“花姑,你看这衣裳质地多好呀,像是云裳阁出的呢。”
“惨了惨了,这胸撑不起这衣服呀!唉呀你别按呀!按了就凹进去了!”
“替姑娘梳个元宝髻吧。”
“她脸大啊,梳个十字髻吧!”
“姑娘,笑一个,奴家好上妆呀!”
李羡鱼扯了一个笑。
“哟,你看,笑起来还有三个小酒窝呢!跟个小娃娃似的!”
“姑娘你眼睛生得真大,闭着眼睛都像在瞪人!就跟两个大铜铃似的!”
“嘻嘻,你说到铜铃,倒是让我想起了张飞!”
李羡鱼:不是黑猫警长吗?
背景音乐: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听得一切可疑的声音……
“好啦好啦!”众女将她推出门外,冲立在门口的黑衣人娇气道,“大爷,下次再来哟!”
黑衣人回首,见到李羡鱼后,微微怔了怔,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这个小丫环稍微打扮一下,倒算有那么一点天香国色。
李羡鱼扶在门框上,人摇摇欲坠,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道:“我……我好困啊,我想睡觉。”
黑衣人看她,感慨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可是……我……我真的好困……啊……”她打呵欠打得满眼眼泪,又一个呵欠过后,便直挺挺倒了地。
第二日,李羡鱼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精致的女子闺房中,床前一座端庄雅致的梅兰竹菊八面苏绣屏风阻隔了视线,屏风旁置有一楠木细脚香几,一尊紫铜香炉正燃着袅袅余烟,李羡鱼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揉了揉眼睛。
忽而,屏风后有人影绰约行来,没一会儿,便见两位梳着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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