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看,只一眼,便心惊胆战的退了回来,他手里拿着对讲机,说,“山崖下有没有店家的号码,看看坡屯那里有没有人影,我们这边发现了一道划痕,下面就是悬崖,搞不好早就掉下去摔死了。”
对讲机的声音有些微的电解和扭曲,听见那头说,“收到收到。”
蹲在地上的人站起来,说,“要不再回头看看,是不是沿途我们没看清楚?”
那人犹豫了下,好久说,“也是一条人命,那就回头看看。”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
刘焱才放开按住赵志安嘴巴的一只手。
她害怕,又恐惧,她本不想做什么,事实上,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脑海中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咆哮,一个在呐喊,一个赞同,一个反对。
她默默的伸出手,她想,如果自己用力的推下去,赵志安,这个曾经害人害己的混蛋,是不是就消失了。
她想象着天寒地冻的那天晚上,她想象着软弱无力的小周琛。
心里的恶意在发酵。
或许不会有人知道的。
仇恨和邪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肆意滋长,仿佛占了上风。
她眼睛里平波无澜,就在要动手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周琛的声音。
她顿了下,过了斜仄的通道,抬头就看见了周琛。
她听见周琛问,“你找到人了?”
刘焱愣了下,点了点头。
“那就救出来你磨磨蹭蹭干什么不知道大家担心?”
刘焱好久没说话,等说出来的,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说,“周琛,这个人叫赵志安。”
周琛说,“我知道。”
说着他攀着树枝伸出手,他尽量克制说,“一码归一码,你先上来。”
刘焱捂着脸,哭得不可遏制,“他曾经那么对你。”
“不管怎么对我也不需要你出头,你快点给我上来刘焱!”趁着你还什么都没做,趁着你没铸成大错。
小警察打了个哈欠,夜里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但是一无所获,刚刚接了通电话,又说鳄鱼碑边上有线索。
哪里不对劲呢,哪里不对劲呢?
小警察指着赵志安的名字说,“师傅,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吗?”
老警察的食指点着檀木,“嗯,是很熟悉。”
“哪里见过呢?”
老警察瞥他一样,过了会儿,他眼睛里放光,走到老警察边上,又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边上。
他拉着老警察的一只胳膊说,“师傅我记得了。”
“你说说看?”
小警察笑笑,“我之前是管档案的,所以也看过师傅你的资料,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啊。”
老警察不动声色,说,“我不生气。”
“那好,”小警察坐好,慢慢说,“这个赵志安和你档案中的赵志安,是不是一个人,你看啊,同样是新京人距离这里也不远,年纪恰好也是二十二,如果我没记错,是06年,他猥亵了一名一年级的小孩子,最后被那个孩子一刀给捅了。”
老警察摇摇头,“不是一刀,是两刀,自卫。”
“那一年级孩子还挺狠的哈,一般人不得吓死,不过,”小警察疑惑的问,“那这个案子怎么就成了您的职业污点呢?”
老警察轻叹出气。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抬高了窗户,过了好久,才说,“因为死了人。”
小警察站起身,他是新人,还没有见惯生死,原本这并不是什么稀奇大案,按说赵志安伤的也不是很重,那死的会是谁?
周琛伸手,刘焱却没有接。
她哭着咆哮,歇斯底里,“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他害死了你哥哥!”
周琛的脸色冷峻下来,“他没有害死任何人,就算真的和他有关我也有分寸,需要你出什么头!”
刘焱怔在原地没有发声,周琛甚至后悔,当天晚上不该听信她油嘴滑舌,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剖给她看,血淋淋的,这么多年,自己尚未走出来,怎么能又将她拉入谷底。
“刘焱你给我上来!”周琛轧低身子好言好语,“你有没有想过一步错步步错,你现在意识不清醒,如果铸成大错,刘一怎么办,他那个体质就连他爸妈都不要,你要是蹲监狱我会要他?我跟你说你对我没那么重要,你他妈的别痴心错付。”
刘焱擦干眼泪,她觉得他是在骗自己,可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的孽作开始式微。
可是周琛还是很强势。
他低手伸手,吼她,“把手给我快点!”
刘焱犹犹豫豫,颤颤巍巍的举起左手,刚要相碰的时候,地上死尸一样的赵志安,突然拼尽全力撞到在她的身上。
刘焱连连往退了几步,赵志安抓住她的一只腿,以为真的要死的刹那,刘焱抓住了一棵枯木。
周琛连忙的跳了下去,不管沿途荆棘。
赵志安意识不清,在漆黑的山野里,他呼啸大喊,“救我!帮帮我!我是被冤枉的!”
高川的眼睛突突跳,晚上又没有吃好,他去到隔壁,用房卡打开房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打电话,又无人接听。
孙祺跟在他身后,讷讷说,“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头了,刘焱有周琛跟着呢,能出什么事?”
高川想想也是,捏着她的手,问,“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有人做吗?说好明天看日出,是不是又泡汤了?”
高川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会呢?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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