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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霉运当头。
一大早车被偷了不说,还打不到车去学校。
跑到公交站等公交,却迎来了狂风暴雨。
唐砂借势躲在公交亭里。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着整个世界变得静悄悄。
路上行人跑的跑,躲得躲。
唐砂站在公交停下,盯着路上行人。
有些人拿着包挡雨,有些人护着包狂跑。
这节奏,任凭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悖论。
淡漠地风开始凌厉地穿梭着,将人的惊慌抛在身后。
山雨欲来风满楼。
唐砂抬腕看了眼表,时针已过8,迟到是毋庸置疑了。
迟到不可怕,就怕李柯行踪有变化。
提心吊胆一周过去了,今日星期一,就怕李柯不来上学!
穿着细跟凉鞋在公交站足足等了大半个钟,公交车迟迟不来,估计暴雨时候,塞车难以避免!
突然‘叭——’的一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公交站前,很是扎眼。李亦安摁下车窗,喊了一声:“上车!”
唐砂撑着一把小伞弯下腰,看车内的李亦安,踌躇一会儿,还是开门上车。
暴雨将道路淹上脚踝,此刻,唐砂还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
这天气,别说李柯了,连平常出勤率百分百的学生都未必准时到学校。
拉开车门那瞬间,她看见后车座的李柯,恍然一惊。
“李柯?”
李柯只是顺势瞟了唐砂一眼,抿着薄唇未作话,那一撇显然地十分不悦,继而带上耳塞继续看电影。
唐砂赶紧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整个人向后探去。
李柯正看一部世界经典——《坦塔尼克号》!
刚巧唐砂凑过来,正是rck在车厢内拥吻激情画面,倏然,唐砂脸颊一红,悻悻地翻转头来。
“你车呢?”李亦安问她。
听老胡说,她的车早就提走了。
说到车,唐砂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被我弟开走了。”
“你还有弟弟?”
唐砂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衣角和裤子,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嗯。”
李亦安也看出唐砂不愿多讲她这个弟弟,便没再继续话题。
他还是把车开到了东门,唐砂和李柯纷纷下车。
前者道谢,后者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李柯能来上学,你费了不少功夫吧?”唐砂笑着问。她以为既然李柯是李亦安送来学校的,必定是被擒拿归校!
李亦安漆凌的眼眸淡淡一闪,继而撇清关系:“与我无关。”
今日李柯会来上学,确实与他无关。
不过他会送李柯上学,倒不是巧合。
一早让助理推掉了早会,自行开车去了东坑一趟,恰好遇上李柯出门。
疾风大雨,李亦安特地绕了远路走唐砂门前过,因为他记得她的车破事一堆,今日暴雨连连,估计积水该浸到车底盘了,唐砂的车必然死火。
就那么地顺着自己的心,从她门前经过,心存侥幸。
也许因为一早被唐砾刺激,唐砂突然地激进。
她撑着伞,推开的车门还没关上,雷雨已过,细雨狂飘,偶间会打湿宾利的真皮车座。
清丽的眼眸直视李亦安深幽的邃瞳。
阴暗中,格外的明亮。
她就这样站在车前,和李亦安再次谈起关于李柯的问题,语气凝重:“对于一个已满18岁的人,李柯他的人生本应该由他自己来负责。可自古养不教父之过,你身为李柯的监护人,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引导他找到人生理想。难道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是李柯他自己想要的吗?还是……你认为你可以养他一辈子?包括他的妻儿。”
李亦安自始至终沉默地凝视着唐砂,如墨的眼睛深入潭,无人看到尽头。
不可否认,作为一个班主任,她讲出来的这番话很负责任。可是:“你觉得李柯没想法真的只是缺乏引导吗?”
可是,唐砂不够了解李柯。
李亦安深邃的眼眸渐渐暗沉。
“难道不是吗?”唐砂反驳的义无反顾,不假思索。
唐砾就是一个铁铮铮地例子,若不是因为张文清的宠溺和骄惯,唐砾根本不会这般游手好闲。
“若一人自始至终都胸无大志,就算是有伯乐,他也并非千里马。”
不管唐砂承不承认,李亦安这话她终究无法反驳。
撑着伞,任凭雨水敲在地面,打湿她的裤脚。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逐渐虚浮。
她的家庭极其普通,健在的父亲,难产去世的母亲,对她如同己出的后妈,玩世不恭的弟弟。
唐砂自幼成绩位居前三,典型的尖子资优生。而唐砾却是典型的差生,永远坐在教室末尾,永远考试倒数第一。姐弟两永远在两个极端,仿佛应证着一个真理。
所以唐砂以为,她和唐砾两人不同的路建立在不同的知识层面上。“知识改变命运”瞬间成为了唐砂人生格言。
当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李亦安将视线落在未关上的副驾驶门上,眼波许久未动。
他并不否认唐砂那一席话。却无法赞同。对于教育李柯他们总是莫衷一是,也许她身为一个人名教师,所学所用都被条框固定,无法走出那个格子。
就像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永远隔着一道墙,背道而驰。
骤雨,来也快,去也快。
下午,便又阳光明媚。
心情如天气,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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