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往後院而去。
偌大的後院,安静,宁谧。
他身形如游龙,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一股淩厉到让人完全不敢逼视的剑气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轻易看透他一身的寂然和冷酷。
冷酷中,她居然看到了一抹萧索而荒凉的气息。
高高在上傲视天地的定国候,这一刻为什麽显得这麽沧桑?
不知道是谁说过,每个人背後又会有几个凄凉的故事,不管你平时表现得多阳光多强悍。
浅浅背後的凄凉,大抵就是穿越在这个年代,受尽各种折磨。
虽然,这两天折磨似乎在渐渐变味,似乎现在的生活也不全然是悲凉。
不过,她现在好奇的是,东陵默背後究竟有着怎样一个凄凉的故事?
为什麽他练剑的时候周身会有一股冰冷到令人心生寒气的气息?他为什麽而悲,为谁而凄凉?
她曾经听悠兰和阳光说过定国候的事蹟。
虽说他不是已故老将军的亲生儿,但因为老将军膝下没有子嗣,所以自从东陵默进了将军苑後便一直备受宠爱,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手心里的肉,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就连老将军也是对他宠爱有加,把一身武艺悉数传授给他不止,还重金请来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名师为他授艺。
可以说东陵默的武功难以区分是属於江湖上哪门哪派,应该说他是集百家所长,之後又经过自己的领悟,悟出最适合自己修练的招式,到现在,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基本上没有谁能说个清楚明白。
他成名在战场上,行军作战武功其实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谋略,因此,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的战绩,甚少有人注意起他的武艺。
没想到他的武功也这麽好,只是,这一刻正在舞剑的他,到底在是失落些什麽?
浅浅虽然只是练过短短一些时日的剑法和内功,完全还是个门外汉,但,看到东陵默练剑的周身所带动出来的那股剑气,她却分明能看得出他绝对是个中好手,剑法不比赫连子衿和轩辕连城差。
那股剑气似无形却又仿佛处处行在,她很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发现被剑气扫过的地方居然可以做到不带动一粒尘埃。
不管是树叶还是气流都完全静止不动,连长剑划过半空的声音都完全没有。
但是,他的剑招很淩厉,速度也很快,这样快速划过而不带动气流急剧游走,真的很神奇。
不过,吸引浅浅的不是他奇异到令人乍舌的剑法,而是那一身彪悍带着孤独寂然的苍凉气息。
她不知不觉看痴了,甚至忍不住迈步向他靠近。
淩厉到无形的剑气顿时散去,剑光一闪,长剑已然入鞘。
看着如着魔般向自己靠近的女人,东陵默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麽?万一……”
“默。”她忽然伸出长臂,扑到他怀里,用力抱着他,声音轻柔:“我在呢,默,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以後,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东陵默心头微微颤动,忍不住也伸手搂上她的腰,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看着她那张稚气的脸,眼底浮现的那抹柔情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说什麽呢,别胡思乱想。”
她总算从自己的迷失中回过神,想要放开,可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儿夹杂着一股属於他的青竹幽香,醉得她完全舍不得放开。
既然已经失态了,不在乎多失一会,这一刻只想抱着他,什麽都不说也不做,就这样抱着。
闻闻他的味道,听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强悍却孤独的气息,心里柔柔的,就连四肢都顿觉酥软无力。
“一大早勾引我,又想做了麽?”他低沉富有此行的额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薄唇微启:“做什麽?”
话刚说完才顿时反应过来,一双柳叶眉陡然皱起,她倏地放开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努唇道:“你胡说八道什麽?”
谁要勾引他,谁想跟他做了?
不过是看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想给他一点温暖罢了。
虽然,连她都不知道他定国候什麽时候需要过她那所谓的温暖。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护国大将军,又是富得冒油的侯爷!她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看她一张小脸气得鼓胀了起来,脸颊还冒着一层细细的晕红,他只是眸光柔了柔,不再取笑道,淡言道:“太后那边可有派人来通知你进宫一同接待来使?”
“没有。”她摇了摇头,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总算慢慢散去,“我该去吗?”
“既然没有通知,便不去罢。”他转身往厅房迈步,“午後随我一同进宫便是。”
“轩辕连城也会去吗?”轩辕连城是东周的皇子,这次东周朝使者来访,他是不是也会出席?
走在前方的东陵默点了点头,声音夹着清风飘来:“不仅轩辕连城,赫连子衿也会与我们一起进宫,我们都在受太后邀请之列。”
浅浅举步跟了上去,看他一路往寝房的方向返回,她抿了抿唇,一丝狐疑:“你练剑累了麽?”
印象中,他只有上床就寝的时候才会返回寝房,白天的时间里,基本上他都会在书房度过。
“不累。”他忽然脚步一顿,回眸看她:“过来。”
浅浅听话地向他走去,才走到他身後,便忽然被他伸手拉入怀中。
她微微挣了挣,没挣脱他的钳制,只能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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