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珊娘摇了摇头,止住他没说完的话,又从他怀里拿过那只手炉,就着车窗外挂着的马灯灯光晃了晃,笑道:“这可是陈年的古物,还是名家所制,很值点钱的。老太太愿意给,我傻了才不要。”又一边欣赏着那只手炉一边道:“看着吧,年后他们肯定要请客的。这只手炉,就是老太太在向世人展示,她如何厚待于我的证据。没了这个,光口头上的亲热,到底肤浅了些。”
袁长卿不禁一阵皱眉,“你都知道竟还收下?”
“干嘛不收?”珊娘狡猾一笑,“她愿意装个慈祥,我自乐意受用着。只是她别来踩我,她若要踩我,我该硌她脚的时候照硌不误,我可不是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说着,她拿肩头一撞他,笑道:“你是怕我上当吗?你放心,我还分得清真情还是假义。”——可惜,前世一开始时她却没能分清,直到吃了几次亏后才渐渐明白过来。不过,要说起来,这还得怪袁长卿什么都不肯跟她说!
这么想着,珊娘恨恨瞪了袁长卿一眼。
袁长卿正沉思着,便没注意到她这一眼,又道:“兴哥儿和四丫头要跟着,你干嘛也跟着起哄?”
珊娘睇着他道:“我不跟着起哄,这会儿他们就得跟上我们了。”又冷笑一声,“这位四姑娘,到底该说她聪明呢,还该说她笨?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还当人看不出来呢!”
若叫袁昶兴跟上他们,两男一女,且那一个还是小叔子,加上去天宁寺听祈愿钟声的人还多,中间有个什么挨挨擦擦的,便是珊娘自己没被恶心到,袁长卿怕是也要心生忌讳的。若是再被什么人看到,不定还要生出什么闲话——这便是袁咏梅心里的盘算了。
“她若肯去,我自是自始至终会都跟她在一起,她心里的那点盘算自然也就行不通了。而她若不肯去,单我们几个去,我就顺势给她按个图安逸不肯孝顺先人的名声,看她还敢算计我!”珊娘得意洋洋道。
袁长卿扭头默默看着她。
车窗外晃着的马灯映在她的脸上,使她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一阵忽明忽暗,闪得他心头一阵发痒。
“珊儿,”他忽地伸手抚住她的脸,将她的脸向他拨了过来,“我得夸你一声,你真狡猾!”说着,他的唇便落了下来。
袁长卿此人平常看着总是清清冷冷,极不好接近的模样,可如今珊娘却知道,那冰层的下面,其实燃着一把烈火,稍不留意,便能燎原。他落下的唇霸道而热烈,都没个过渡,只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便钻进她的唇内一阵肆无忌惮地耀武扬威。只要她敢稍有反抗,他便会连手带身子地一同压过来,直压到她顺服为止……不,应该说,直压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将她按在车座上,袁长卿稍稍抬头,看着她迷离恍惚的眼神,只恨不能整个都化为柔波,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珊儿……”
他沙哑着声音又叫了她一声,然后再次低下头去。这一回,他没再那么强硬地攻城掠地,而是缓缓地,一点点地以唇舌描绘着她的唇舌,直勾得她忍不住给予他一点回应,他这才一点点地深入,然后,每每都要她再主动一点,他才会再一点一点地加深,等珊娘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的脖颈时,他这才全然地、没有保留地深吻着她……直到他体内的骚动渐渐激烈起来,直到他的手忍耐不住,从她的衣摆下方伸进她的衣内,触摸着她腰际的柔软。
“珊儿……”他低吟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求,嘴唇沿着她的下颏亲吻至她的脖颈,然后解开她衣襟处的扣子,一点一点地啃咬着她的锁骨,“珊儿……”
他果然是属狗的,很爱咬她。偏她如今竟渐渐喜欢上了他这忽轻忽重的啮咬。她唇间溢出一声叹息,手指探入他的衣领,抚着他温热的脖颈,抚着他柔软的耳垂,抚得原本只想解一解饥渴的他差点就没能忍耐住。于是他忽地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重重咬了一口。
“啊!”吃了一痛的珊娘蓦地收手,却叫他捉住一阵不放。
“是你撩我的。”他紧紧压着她,叫她体会着他此刻无法平息的激动,又哑着声音凑到她的耳旁,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最好别再撩我,若不是怕冻着你,我此刻就想要了你……”
珊娘被他说得红了脸,推着他道:“谁撩谁了?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这家伙,总是这样,每回勾得她忘了情,他转眼就能把“罪名”栽到她的头上!
那嫁祸之人低声笑着,伸手替她扣回衣襟,又拉好她的衣裳下摆,却仍是耍着赖压着她不肯起身,又垂眼看着她道:“那也还是得怪你,我这么沉稳内敛的一个人,若不是你勾的我,我能做出这样唐突的事来吗?”
珊娘气结,一双细长的媚丝眼儿险些瞪成了一双溜圆的杏眼,却是越瞪,越瞪得他唇边的微笑往两边扩展开来。于是她一勾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口咬在他的脖侧。
“嘶……”
袁长卿倒抽了一口气,先还轻声笑着,可在感觉到她不仅咬着她,且那唇舌还在他的肌肤上蠕动吸吮着时,他的呼吸忽地便颤抖了起来。
“珊儿……”他低喘着,轻轻挣脱她,然后学着她的动作,也在她的脖子上吸吮舔吻了起来。
对于情事,袁长卿是个初哥儿,珊娘却是二世为人的。但前世时她哪里遭遇过这种待遇,随着他一点点的沉迷,她也渐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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