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等待直升机到来。
获救时,陆航已完全昏迷,救援队给他打了一支抗毒血清,而爱月,只灰头土脸了些,身体无恙。
终于等来了直升机,先将救援队送出森林,再飞往巴东。
飞机上,爱月问他们:“我们去哪里?先给我的朋友找家医院好吗?”
“我们去巴东,林小姐,先生在那里等您,村子里没有正规医院,巴东是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了。”
她不敢相信:“应绍华来印尼了?”
听到那至尊无上的名讳被她如此随意喊出,下属们皆是愕然,缓了瞬才答她:“是的,林小姐。”
飞行时长一小时,目的地,是巴东一家医院的顶楼停机坪。
暮色之中,应绍华立在那里,神情冷厉,俊颜如玉。楼顶风大,将他领带掀起,他巍然而立,漠然紧盯着橘色天空中渐近的那一点,未曾挪动一分。
轰隆声渐嚣,视线之中直升机变得越来越大,最终稳当地落在了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医护人员拥了上去,陆航最先被抬出,他双眼紧闭,脸色毫无血丝。
然后,一只肮脏的户外鞋落上地面,另一只接着也站出来,爱月站稳了身子,抬眼,应绍华站在前方,背着夕阳,脸庞被金色的光线切割得无比俊美。
他的身影挺拔颀长,犹如一个迎接公主驾临的骑士。
爱月缓缓朝他走去,还没走到近处,他已提步走来,一把将她锢进怀里,用尽全力,仿佛就此要她禁锢在他的生命里,不容她再逃脱。
又是那熟悉的烟草混合皮革的木质香,又是那熟悉的喘息、心跳。
又是这个她最熟悉的男人。
又是这个男人熟悉的沉厚声线,在耳畔铺开:“林爱月。”
这声音,又凶,又怒,爱月感觉到自己腰际被他紧紧握住,肩膀也被抓疼了,似是对她的惩罚。
“因为跟我怄气,你跑来这种地方?嗯?就因为跟我怄气?”
她的心思,何曾逃过他眼。
而她为什么怄气?为什么气恼?还不是他迟迟不肯给她一句告白,还不是他让她捉摸不定?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想要出走散心,怎么会跟自己定下不想起他便不要再理他的赌约?
爱月委屈至极,终于按捺不住,放声大哭。
“应绍华……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应绍华!”
让她苦闷了这么久,郁结了这么久,她实在讨厌死他了!
她开始不安分地捶打推搡他,他力道更紧,不让她动弹半分,声音一沉,多了分从未有过的真挚:“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我喜欢的女人讨厌我。”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应绍华突然放开爱月,盯着她泪眼,语气凶狠不减:“你一定要要这句话,一定要我按你的规则,否则就得不到你是吗?为了这句话你可以做出这种不顾自己安危的事是吗?好,林爱月,我喜欢你,你满意吗?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她来不及反应,嘴唇被他狠狠堵住,狠狠撬开,狠狠搅得天翻地覆。
身旁所有下属低下头,向后退下。
这偌大的顶楼,只剩了他们彼此。他更肆意地吻她,啃咬她嘴唇,吮吸她舌头,用力凶狠到她吃痛呜咽也毫不理会,不管不顾,仿佛着魔。
他在她快要窒息前放开了她,捧着她小脸,注视着她,眸子比这暮色都要温柔千百倍。
他的神情,是她不曾看过的。她见过的他,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嘴角挂着抹寡淡的笑。而此刻眉睫之前的这个男人,眉头紧蹙,眼神焦灼,喘息紊乱,领带歪了,头发也被风吹乱了,一副乱了方寸的模样。
是什么让那个轻世傲物的应绍华乱了方寸,只有她啊。
她手臂微动,主动缠上他背后,抱紧了他。
他吻不够,热唇再度覆下,近乎疯狂地纵情遂欲。
有一个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熟悉他的声音,他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的举手投足,音起声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他对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言语……当你发现这一切已经开始时,你的世界早已被他填满,你的心,也早已被他填满。
今天的夕阳,无与伦比的温柔,一定是维纳斯洒下的光芒。
……
陆航就医的时间,不算及时,也不算太晚,爱月在病房里守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终于苏醒过来。
爱月倾身看他,神色焦急:“陆航,陆航,你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医生过来检查了阵,说:“体征正常,病人意识已经恢复,可能还有些不适应,等一等就好了。”
过了片刻,他终于眨了眨眼,眼珠子向四周转动,最后定格在爱月脸上:“……爱月?”
“是我,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他目光再缓缓移向别处,头顶的吊瓶,一旁的医生,还有,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我们?”
“我们得救了,我们现在在巴东,西苏门答腊的首府,在医院里,医生已经为你清了毒,针也打了,你没事了陆航,你没事了。”
他怔怔地看了她许久,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下意识揽住她身子,压在自己胸膛上,几乎哽咽:“爱月,谢谢你,谢谢你,我们得救了爱月。”
爱月好好安抚了他情绪,他才放开她,瞿然问她:“我们怎么会在巴东?是谁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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