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买,就是想避开他。
何知渺走在路上,耳边生风,问:“你怎么不在医院?”
夏秋愣了愣,“我先出来了,随便逛逛。”
“中午吃什么了?”
“馄饨,水芹牛肉馅儿的。”
“哦。”何知渺顿了顿,倏地撒娇:“你没回家,我中午都懒得做饭了,没味道。”
夏秋轻笑,“怎么啦?就那么喜欢跟我一起吃饭呀?”
何知渺说:“是啊,我们家老婆长得下饭。”
“哼,去你的,老是胡说八道!”
也不知是哪句胡说八道,我们家老婆?还是长得下饭?
何知渺一嗤,对着窗户点头,觉得自己哪里都没说错啊,可不就是这样。
沉默了会儿,何知渺才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晚上,晚上跟我回家去好不好?”
夏秋不言,她昨晚就开始想今晚的事,何知渺定是要回家的,那她呢?
“就今晚吧,我爸和陈若愚迟早都要知道,有我在,你别操心这个。”
“不了,知渺叔叔……”夏秋哽咽,“今晚是除夕。”
除夕就该是跟家人一起欢笑谈天的,就该和和美美允诺明天会更好的。
她到底是外人,她不要当那个新年第一天的破坏者。
何知渺还在想怎么说更好,夏秋就匆匆挂了电话。
对门的阿姨提着年货回家了,正要开门,夏秋迎上去:“吴阿姨,新年好。”
微微发福的吴阿姨冲她点头,笑得勉强,也向夏秋问好。
夏秋之前住琴湖,很少来医院这边,同这片不是土生土长的住户不那么熟。
夏秋问:“阿姨您知道对门这户人家什么时候走的吗?”
吴阿姨开门领夏秋进去,叮嘱她别换鞋了,说:“杨梅那个小丫头啊?圣诞节走的吧。”
“圣诞节就走了?!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那我不晓得,但是她把钥匙和一个信封留给我,说要是你找来,就把东西都转交给你。”
吴阿姨从抽屉里把东西取出来,信封里装着一千块钱,钥匙上挂着小丸子吊坠。
夏秋向吴阿姨道谢,手心攥着钥匙,被吊坠咯得手掌心生疼。顿生被抛弃的感觉。
“诶,我想起来了!”吴阿姨说,“之前啊她是一个人住,后来又来了个男的,天天游手好闲的。”
夏秋点头,想起之前杨梅被打的事,忙问:“阿姨,您认识那个男的吗?是不是我们镇上人?”
“我看着面生,不过估计也是镇上的人,之前跟杨梅看着还挺好的,后来不行了,老半夜吵架。”
吴阿姨说得气愤,“有好几次都动了手!最严重的一次是把杨梅耳朵都快打聋了,要不是我男人出头……”
……
从吴阿姨家出来,夏秋回了何知渺家,被子蒙头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头痛得不行,找不到药。
何知渺不在家,夏秋用冷水洗了把脸,刺得她心里都荒凉凉的,抬头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房里老落地式时钟恰好敲响,一声一声,六下停止。
夏秋叹了口气,念叨:“何知渺大概已经在吃饭了吧。”
怕除夕夜耽误小饭馆生意,夏秋自己跑了一趟,提着装好的四菜一汤回了医院,碗筷要是她从家带的。
虽然并非家常菜,可夏秋觉得,年味总该有她原本的样子,再怎么从破被絮里乱翻,也得翻出来。
推门进去,夏秋愣了愣,被眼前的景象暖到。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层层叠叠铺了几张旧报纸,电磁炉上的鸡汤在咕噜翻滚,玻璃盖上的水珠慢慢滑落。
何知渺在剥虾,几道小菜分量不多,却还有三色蛋羹。
这是考究功力的菜,也是夏秋小时候最爱吃的。
“愣着干嘛,快点进来呀!”外婆喊她。
夏秋回神,眼角的泪竟然已经滑到嘴边,惶惶过去。
在何知渺身边坐下,夏秋看着他,没说话。
“来,尝一下!”何知渺把剥好的虾仁喂过去,夏秋乖巧地张嘴,含糊地说:“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何知渺脱掉塑料,点了点她的鼻尖,对外婆抱怨道:“外婆你看她,新年还没到就开始哄我。”
外婆坐在病床上咯咯地笑,一脸满意,时不时还会打量几眼何知渺看夏秋的眼色。
夏秋不知道何知渺是怎么跟外婆说的,但三个人的年夜饭,配着简单却是爱人亲手做的饭菜,夏秋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有,甜的,酸的。
何知渺做的,全是她最中意的口味。
饭后回了家,夏秋本想问他就这样不回家吃年夜饭,要不要紧,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家路上,何知渺按断一直打进来的电话,夏秋见状,脚下一顿,说:“你接吧,别让家里人着急。”
何知渺摇头,“不要紧,陈若愚的外公外婆去了。”
“哦。”夏秋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对不对?”
何知渺笑着吻她,站在街头,立在万家灯火下。
夏秋近乎是被扛着回到家的,人被丢到床上,嘴里还弥着何知渺和他手作饭菜的味道时,身上就被他压了过来。何知渺双手撑在她耳侧,默不作声地看她。
夏秋被看得心里发痒,抬头吻他,舌尖在他齿上游走。
何知渺似笑非笑地俯下身,说:“让知渺叔叔教你。”
说着就退到她身下,扯裤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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