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答应了他,那他的条件就得一并应下,她又不知道贺行远对她的事情到底知晓了多少,如果那小子只是试探而已,说出来就是麻烦。
于是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纠结了许久。
后来她决定还是先和他好好谈谈再说。既然他说了是明天有结果,那最好今晚就谈,且宜早不宜晚,因为以那家伙的性子,鬼才知道他会用什么法子,更无法预计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晚一些,恐怕就没有商量的机会了。
她这时还不明白,贺行远决定了的事情,她答应和不答应没什么两样。
到了安园后,知遥想找贺行远单独说两句,哪知道他一直依偎在祖母身边哄祖母开心,她没找到机会说。到了吃饭的时候,知遥又不住地给贺行远使眼色,希望他别走那么早,好歹说几句话,谁知那小子吃得津津有味,看饭看菜也不看她一眼。
知遥看他那餍足的样子很是气闷,加上她有心事,就更加地食之无味。
原本想要饭后立即去青柏院找他,哪知道她吃饭时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在了其他人眼里,就是今天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影响很大,使得她连饭都吃不下了。
于是贺老夫人和贺夫人就留下了她来说话顺便开导开导他。等到知遥安抚完两位长辈去到青柏院的时候,碧玺却告诉她公子已经歇下了。
既然那家伙已经睡了,那就明天一早再说吧,知遥这样想着,就也回了朱桐院休息。她累了一天睡得很沉,众人又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谁也没去叫醒她,打算让她睡个饱。
结果她还是被人给吵醒了。
知遥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到贺行远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见她醒了就凉凉地说道:“威北侯世子来了,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这情景何其眼熟,知遥懵懂间认定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浮云,连话都懒得说一句,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贺行远不急不躁地转向外间,道:“雁儿,我看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你去跟祖母说声,就说三姑娘今天病了没法见世子。”
外间就响起雁儿脆生生的应答声。
知遥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大声叫道:“等下——”声音干干的,带着点儿没睡醒的软软的感觉,“雁真的来了?”
回答的是贺行远。他嗤道:“骗你的时候你当真,和你说实话你又不当回事儿,”说着走了过来,倒了杯水递给知遥,“是个人都比你聪明。”说完还弹了下她的额头。
知遥没好气地把他拨开,大口大口地将水饮下,感觉喉咙没那么干了,才瞪圆一双杏眼谴责他:“还不是你害的?”
方嬷嬷匆匆过来,满脸焦急,“小祖宗们,可别再争了,世子还等着呢。”忙叫来了秋荷兰月伺候知遥起身,兰灵则去打水准备知遥洗漱之用。
贺行远倚在门边儿看着一脸焦急的方嬷嬷,缓缓说道:“不用慌,刚才看你们也没那么急啊。”
方嬷嬷手下不停,心里暗自腹诽:方才急了也没用啊,您不是一直堵在卧房门口不让人进,说是要亲自叫姑娘起来么?
等到知遥收拾停当到了花厅的时候,贺大人都已经到了。知遥步子一顿,继而心平气和地给众人依次行礼。
江衡言温和笑道:“扰了妹妹休息,真是抱歉,只是方才有些事情想找妹妹问问,所以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看到这么文雅的少年,再大的起床气也都没了。知遥就笑道:“没有的事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贺行远撇撇嘴,“幸亏衡言你来了,不然这丫头起床的时候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一屋子人就都笑了,就连贺墨松也露出些微笑意。
知遥气闷,狠狠瞪他一眼,转而笑着问江衡言道:“不找我有什么事?”
哪知江衡言居然朝她眨了眨眼,难得的狡黠样子,转瞬即逝,“前些日子我送了妹妹一方端砚,妹妹可还记得?方才我同老夫人聊起来,才知道遥妹妹藏得紧,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我送了你这么个东西呢。”
知遥就愣了。
贺行远笑着接道:“她当然记得,她还宝贝得紧呢,可惜啊,前几天不见了。”说着就斜了知遥一眼。
知遥立刻会意,忙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诧异,放低了声音喃喃说道:“都是我不好,抱。”
“怎会这样?”江衡言皱起了眉,“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贺夫人踏进门槛儿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问道:“什么不见了?”
老夫人笑容慈爱,道:“说的是世子送给遥儿的砚台。”
贺夫人抬手抚着鬓角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也只是须臾,就将手放了下来,神色不变地说道:“我怎么没听说?会不会是弄错了?”想了想,转而问知遥,“难道昨儿你在琼芳院见的那个就是世子送你的?”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她,饶是知遥自认心志坚定也有些扛不住,谎话堵在嗓子眼儿里要出不出的,难受得厉害。
好在贺墨松这时开了口,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不可能,昨日那个分明是紫梦送给行帆的,不会弄错的。”
紫梦便是夏姨娘的名。
他这一说,知遥的火气就上了来,语气就有些冲,问道:“那爹爹怎么就知道她们说的一定是实话?那我还送我的了,爹爹肯定还是不信吧?”
脑子一热,谎话说起来也顺溜许多。
贺墨松板着脸道:“因为她们从未说过谎,而你……”他话说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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