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刚被白吟惜拉转过身子,就觉得有一股力量把她向后拖去,然后她的身体便向后飞了起来,白吟惜抓住她手腕的手自然松了开来,接着她感到身上一阵剧痛,脑袋仿佛撞上了硬物,眼前一花,便什么都不知道,昏厥了过去。
这条连廊,一段连着内院,另一段却通向了外院。再上前几步就是连着外府的拱门。小茉被“嬷嬷”抓住甩开后,白吟惜感受到了嬷嬷的力量和速度,自知无力对抗,只好发狠向前跑,不过跨出才三步,嬷嬷就抓住了她的外衣衣襟,白吟惜早有准备,身体俯冲向前双手则向后伸展,顺势将那松散披在身上的衣衫褪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内里跨进了拱门!
过了这道门,人就多了起来,就算是入夜了,还是有忙碌的仆人没有歇着,见白吟惜这么狼狈地跑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白吟惜气喘吁吁心神未定,冲到他们中间,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嬷嬷,却没有跟上来。
“夫人,您怎么了?”仆人关切地问。
白吟惜看着拱门的方向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那嬷嬷的身手,恐怕现在找人去抓也已经跑了吧?她想到就觉得心寒,如今府内有多少人是想要她的命?!
“快,你去看看,小茉还好不好!”白吟惜指着拱门的方向,对一个仆人说。
“小茉?”那人没太明白白吟惜的话,小茉还能怎么不好?
“发什么呆,快啊!”白吟惜忍不住高声吼道。
“啊?啊,是是!”那人回过神来,赶紧应了,将手上的水桶交给同伴,自己向后院跑去。
白吟惜喘息着,扶了下额头,觉得精疲力竭,她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白岂啊白岂,你一个平常百姓,没事藏那些东西干什么?!
她方才喘了那么一口气,便有仆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夫人,夫人!不好了,书房起火了!”
白吟惜一惊,叫道:“赶快灭火啊!”
“有,已经找人去灭火了,我跟您汇报一声,我也赶紧去了。”那人说完还没走出两步,又有仆人跑过来叫道:“夫人!东厢房着火了!”
白吟惜又是一惊,只这愣神的片刻,第三个仆人跑来,“夫人,夫人!”
“别告诉我哪里又着火了!”白吟惜尖叫了起来。
那仆人愣了一下,结巴地说:“是,是,是您的房间,起,起,起火了……”
白吟惜手扶着脑门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颤抖地说:“灭火,都去灭火……”
“是,是,夫人,我们马上都去!”那几人见白吟惜都气成了这样,哪里还敢拖拉,连本来在院子里的几人都赶紧跟了一起去!这下,内院又剩下了白吟惜一人。
四周天空隐约能看到火光,鼻尖有一些火药味,白吟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耳边也仿佛出现一些噼噼啪啪的细微响声。近日来紧张的情绪仿佛忽然得到了突破口,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克制不住在发抖,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喉咙里发出了一些类似猫叫的呻吟。她想尖叫,想手里抓住什么用力撕裂,仿佛以此来克制自己无法遏制的恐惧!
刚才被嬷嬷抓住后衣襟的时候,嬷嬷那冰凉的手指仿佛还停留在她的后颈处,干瘦形如枯焦的树枝,像魔鬼的爪子……
白吟惜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就算是魔鬼,也会有对付的办法!
她方才强自压住了惊,顺了口气,心跳又骤然加快,猛然间觉得后脑勺升腾起一股毛毛的感觉,像被阴冷的风刮过,透到心脏的冰凉!
她缓缓回过头,却见那嬷嬷,已经站在了拱门的中央,两只眼睛闪烁着精光,望着她。
那一夜,白府大火,烧得七零八落。
邻居们说,那是天火呢,一定是白吟惜这寡妇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惹怒了老天!又有人说,那不是天火,而是鬼火,白吟惜这寡妇定然做了对不起自己相公的事情,死去的白岂先生才回来报复她!
版本倒真是一个比一个神奇,一个比一个离奇。秦洛没功夫去理会这些,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白吟惜不见了。白府里里外外他都找过了,江湖人常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洛既没有见到人又没有见到尸,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或许她没在这场火灾中被烧死,悲的是,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坐在白府内院的台阶上,半身靠在被烧掉了一半的柱子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火大得匪夷所思,不想也知道定是人为的,空气中至今还留有浓浓的火药味,被秋风一吹,弥散出来,得令人呕吐。
秦洛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都是灰烬,一看便知是在废墟中挖了多时,而那落寞的样子自然也说明,他什么都没挖到。
梁北戎赶到白府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秦洛。他走到秦洛面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秦洛还没注意到他,梁北戎这一走近,他猛得顺手抽出一根烧焦的树枝,向梁北戎刺去!梁北戎抬扇格挡,扇子碰到焦枝的地方散落了一层黑色的粉墨,尚来不及惋惜,秦洛打了个剑花又袭过来!
“秦公子这是何必!”梁北戎侧身闪过,脚尖点地向后退出三丈,道。
秦洛满目怒火,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府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些大人物关注的?!要钱要物尽管拿去,对一个妇人下手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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